爆天寶這一槍實在大有作用!
他負創忍痛策馬,右手鏈子槍曳的筆直!
這條鏈子槍簡直就變了一條馬疆!
爆天寶並不在乎,但求搶走那匹馬,就算連自己也變了匹馬,倘也不在乎。
鏈子槍緊緊的曳著,突然一輕!
爆天寶心頭一凜!
他吃驚方罷,一匹馬已從他身旁飛過!
這匹馬馬口扣疆的鋼環上纏看他那支鏈子槍,這匹馬原來就是他要帶走的那匹馬!
鏈子槍的另一端還在他手上,鏈子槍也並未斷,那匹本來由他拖看走的馬居然一下子就跑到了他面前,就連宮天寶也大吃一驚!
他實在想不到那匹馬居然是千里快馬!
那匹馬真的是千里快馬就好了,只可惜一飛向前的只是一個馬頭,一個剛給齊頸斬下的馬頭!
馬頭飛過宮天寶面前,鮮血才嘩的一下噴出!
爆天寶立時一面的馬血,一身的馬血!
爆天寶這一下所感到的恐怖實非旁人所能想象,他嘩的吐出了一口苦水,瘋了一樣的嘶聲狂叫,瘋了一樣的策馬狂奔!
孫壽這月兌手擲出的一刀,的確令人驚心動魄!
刀在馬頸上飛過,便生生將那匹馬的馬頭齊頸斬下!
沒有頭的馬繼續奔前!
黑衣檬面人日月雙輪實時飛到!
寒光血光.一閃再閃,四條馬腳-那只剩下兩條!
馬這才倒下!
斬馬腳容易,斬馬頭困難。
孫壽的一刀若是也從馬腳著手,馬腳即使完全斷下,宮天寶鏈子槍還在馬口餃環之上,那他帶回去的就不單止是一匹沒有腳的死馬,還有馬背上的一個包袱!
好在孫壽不怕困難!
爆天寶這就只帶有一個馬頭回去!
飛刀斬馬頭,去勢仍末絕,奪的釘在一株梅樹的樹干上!
孫壽人跟鷹一樣,飛落樹旁,拔刀在手!
黑衣檬面人同時掠到馬旁,右手先後收起日月雙輪,左手抓下馬背上的包袱。
兩人對望一眼,分別急將包袱撕開!
包袱里頭是一個精致已極的紫檀木盒。
盒子之中,紅墊之上,就是那一對碧血鳳凰!
一鳳一凰,高足三尺,透水綠玉雕就,雕紋之精細,已是巧奪天工,栩栩如生,非只活靈活現這些字眼所能形容!
真正見過鳳凰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。
有沒有鳳凰這種東西而本來就已經是一個問題。
但要找兩塊那麼同樣大的透水綠玉已經不容易,更難得的是玉中還透看一絲絲,一股股鮮血一樣的血紋。
血紋竟又恰好與雕紋相配,整對鳳凰簡直就像在火中飛舞,火中翔翔!
孫壽,黑衣檬面人,一時也為之目眩!
珠光寶氣閣的人又豈有不識貨的道理。
就最不識貨的人也應該看得出這鳳凰是一對異寶奇珍,是一對無價之寶!
這一對鳳凰成雙成對,若是少去其中的一只,無論是鳳抑或是凰,都是一種難以估計,難以補償的損失!
兩人這才真的捏了一把冷汗!
「就是這一對鳳凰!」孫壽將盒蓋闔上,目光落在雪地上,馬血上!
雪地上留下了一路蹄印!
馬血赤在雪地上酒出了一條血路!
「追!」孫壽輕叱一聲,騰身掠向那一族梅樹的後面。
黑衣檬面人應聲亦自闔上盒蓋,縱身向另一邊的另一叢梅樹後面掠去!
嗤嗤的一陣雪飛,兩人梅樹後牽出了兩騎健馬,連隨翻身上鞍,踏著蹄印,踏著血路,追了出去!
馬蹄飛馳,積雪怒翻!
怒雪!飛馬!碧血!
血路突然中斷!
一條河流截斷了去路。
河面已然冰封。
只有冰,沒有雪。
冰上不留蹄痕,一個帶血的馬頭放在河邊,放在冰上!
馬從何往,人從何去?
「好小子!」黑衣蒙面人咬牙切齒!
孫壽的一張面亦已冰封!
我們追下去?」孫壽冷笑。
「這小子一走,無論去那一府,見那一官,勢必動府驚官,只怕不出半個時辰,驛馬已飛傳信息,不出半日,周圍百里已在官府搜查網重重封鎖之內!」
「事關重大,地方官吏那里敢明怠慢?」
「我們如何?」
「即使揀的是千里馬,馬不停蹄,走的是青草路,路通百里,半日之內亦無法走得出官府百里搜查網!」
「這就算硬闖,傾盡全力,調動我們所能調動的人手,亦難敵官府千萬鐵騎!」
「只有瘋子才會采取硬闖這個辦法!」
「將這封鳳凰拆散,斬件送出,亦末嘗不是一個辦法,只可惜這一來,這封鳳凰最多只值十萬兩銀子!」
「公子要的,是整對鳳凰,不是鳳凰炒雜碎!」
「這封鳳凰的確大一些,人出入容易,帶看這封鳳凰在身上,就連我也不知道可以走得了多遠?」
「公子二十日之後就要在洛陽見到這一對鳳凰,公子的脾氣相信你也清楚!」
黑衣檬面人嘆了一口氣。他說一,就連老當家也似乎沒有辦法要他改口說二!」
孫壽冷笑。
「幸好這還不致于完全沒有辦法。」黑衣檬面人忽然笑了起來。
「哦?」
「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,因為這個人,我忽然想出了一個辦法。」
「哦?」
「孫總管,我們現在先回去陳留縣城!」
「哦?」
「陳留縣城離這里最多三里,宮天寶就算再快,總沒有可能在我們入城之前,就已將消息傳到!」
孫壽無言領首。
一聲輕叱,兩人勒轉馬頭!
馬又再奔出,雪又冉在馬蹄下激濺!
飛馬!怒雪!
楊大手在怒雪下雙手交搓,一面得色。
只有真正見過楊大手的才知道楊大手是怎樣魁梧的一個人。
他的一雙手也的確夠巨大。
這樣魁梧的一個人,這樣巨大的一雙手,任何人,都絕不會聯想到輕巧靈活這四個字。
但你若是真的這樣以為,你就一定後悔!
武當名宿張道人也就是因為這樣以為,足足後悔了一輩子,臨死之前,仍念念不忘那一個身子如何輕巧靈活,那一對大手如何靈活輕巧,如何一下子就將他的一支劍空手奪去,仍然隱隱記得當時月兌口驚呼兩句說話。
好快的一雙手!
好巧的一雙手!
楊大手的一雙手的確夠快!被巧!
這雙手練的正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。
早在十年之前,江湖上已在傳說,楊大手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天下無雙!
江湖上想成名的朋友很多希望找機會證明這件事!
這所以七年前群雄大會中州,竟就有三十六個人同時找上楊大手。
所以這才給楊大手創下一口氣連奪雙槍一戰,八劍九環,五釣十一刀的驚人紀錄!
這一次之後,幾乎就沒有人願意再去證明這件事了。
除了空手入白刃的功夫,楊大手這一雙大手還有接暗器的本領。
楊大手一直都沒有顯露這種本領,倘似乎還想給自己保留一些秘密。
只可惜五年前他親自護送一大批珠寶玉石東走洛陽,不幸遇上了獨行大盜「滿天飛花,一手七暗器」葉飛花,他不想將那一大批珠寶玉石送給葉飛花e就只有接下葉飛花的暗器。
那一大批珠寶玉器他真還放不開手,所以他只好硬看頭皮去接葉飛花約滿天飛花,一手七暗器!
葉飛花名滿江湖,滿天飛花,一手七暗器,能夠擋得住的人已經沒有幾多個,能夠空手接下的人簡直就完全沒有。
所以一見楊大手居然就用一雙手來接自己的暗器,葉恭花忍不住就放聲大笑!
他笑得未免太早。
到他想收住笑聲的時候,倘最少已打了好幾十個哈哈。
所以他的一張臉紅起來也特別來得快,走起來也特別來得快,一下子就紅到耳根,紅到脖子,一溜姻就跑出了好幾十里。
這之後,江湖上就沒有了這一朵飛花。
楊大手實在想不到會令葉恭花這樣難堪,目送葉飛花離去,他最少也數了好幾十口氣。
他並不想將自己壓箱底的本領,完全拿出來。
自從陳留縣城開了一間集珍坊,一方面經營珠寶玉石,一方面替洛陽張虎候的碧玉齋搜購玉石珠寶之後,他實在不想多事,不想得罪任何朋友。
生意人和氣生財,這個道理他還懂得。
幸好這次之後,他簡直已再沒有了這種麻煩。
楊大手這又反而覺得有些遺憾,他壓箱底的實在還有一種本領。
他的一雙手入過自刃,接過暗器,卻還沒有機會發過暗器。
暗器功夫不外乎手眼步法。
一個人有這麼輕巧靈活的一雙手,目力一定也不比尋常,這加起來已經足以成為一個暗器高手!
所以說楊大手如果不懂得暗器,無疑就等如一個一流的大廚師只是懂得炒菜,不懂得配料。
也有人想到這一點,卻沒有人願意證明這一點是否事實。
空手入白刀,接暗器,這白刃及暗器都是往楊大手身上招呼,但這暗器由楊大手出手,就是他招呼別人了。
這種招呼好象還沒有人歡迎。
傍這種招呼下來,往往就可能變成一只刺蟑!
有楊大手那樣的一雙巧手,快手的人到底不多。
想變做刺蟑的人更就連一個也沒有!
楊大手實在遺憾。
這所以為什麼楊小劍一到了練武的年紀,楊大手就替她打了一百零八支寬僅一指,長只三寸的小劍,除了空手入白刃之外,還教她如何收發暗器。
知道這前因後果的人,大概一定也不會再奇怪楊大手並非以暗器揚名,何故會有一個暗器功夫如此厲害的女兒。
楊大手也就只有楊小劍這一個女兒。
楊小劍本來並不叫小劍,而是叫小花!
對于這朵小花,楊大手可謂愛護備至,連一只螞蟻走近,他幾乎也要一腳踩死,生怕咬壞了他這唯一的女兒,唯一的小花。
一直到這朵小花連老虎也幾乎可以踩死一只他才放下心。
那時侯,楊小花幾乎已有一條老虎那麼大,那麼重。
那時候楊小花還未叫做楊小劍。
小劍的名字其實還是江湖朋友費了好大的功夫,好大的心機,替她想出來的。
江湖朋友當然看不慣這麼大,這麼重的一個人也叫做小花。
小劍雖然同樣小,比花最低限度重好幾十倍。
楊小花居然也很喜歡這個名字。
她用的暗器正好是一百零八支小劍,她也實在覺得自己的確不像一朵小花。
就算最大的牡丹花最少也要好幾百朵才可以堆成她這麼的一個人。
一看到這支小劍,這朵小花,楊大手就不由得嘆氣。
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一個比他自己還要大,還要重的女兒。
唯一令他滿意的就是這個女兒天生也是一對巧手,快手,才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,已將他的本領學得七七八八,暗器方面也沒有辜負他的一番苦心。
到目前為止,楊小劍的那一百零八支小劍最少已打死了三十六條好漢,打傷了七十二條大漢。
那三十六條好漢,據講都是頗有來頭。
這所以近這兩年以來,很多事楊大手都已用不著再操心。
就連每三個月一次送往洛陽碧玉齋的玉石珠寶,這兩年以來他也交由他這個女兒押運。
到目前為止,楊小劍還沒有出過岔子。
楊大手最感安慰的就是這件事。
今日是十五。
這個月的十五又是給洛陽碧玉齋張虎侯送珠寶玉石的日子。
這一次搜購的珠寶玉石並不多,對于這楊大手實在已沒有多大興趣。
這十多二十年辛苦經營,他在陳留縣城混來混去也只是混了一個第二,張虎侯早已成了洛陽的第一財主。
張虎候的一張刀雖然他也很佩服,但最令他佩服的還是張虎侯賺錢的本領。
他所有的興趣不知何時已完全集中到這件事之上。
于是他派出了江魚徐可兩個師弟。
這兩個師弟總算不負所托,替他找出了張虎侯賺錢的秘訣。
他總算知道張虎侯表面上只是碧玉齋的老板,實際上還是飛夢軒,落月堂,出二閣的老板,除了珍寶玉石的生意之外,兼開酒樓,賭場,妓院!
酒樓,妓院他都不惑興趣,他這個人除了珠寶玉石之外,就是喜歡一件事賭錢!
所以他實在很高興接管張虎候的落月堂,碧玉齋。難得出二閣的雪衣娘,飛夢軒的顧橫波,也有取代張虎候的位置,自己來做老板的意思。
三個人一拍即合,只等機會一到,合力同心,瓜分張虎侯手上的成果。
張虎侯並不知道。
他們只怕張虎侯知道,表面上功夫都做到十足。
楊大手依舊替張虎侯搜購珠寶玉石,每隔三個月的十五依舊送到洛陽碧玉齋。
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,不打沒有把握的仗。
時機還未到,他寧可等待也不願意輕舉妄動。
他有這種耐性。
這種耐性卻好象已到了極限。
最近這兩次對于替張虎候的碧玉齋搜購玉石珠寶,他已顯得不大起勁。
不過今日他卻似乎遇到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,怒雪下看看一箱箱的玉石珠寶搬上馬車,居然還一面得色,交搓看雙手起來。
這一次的珠寶玉石只有七箱,兩箱大,五箱小。
兩大五小的七日箱子現在都已在馬車上。
楊大手這才轉過身子。
一個女孩子連隨映入他的眼簾。
這個女孩子居然比他更高大。
女孩子一身火紅衣棠,粗腰上束看一條長大得出奇的腰帶。
這條腰帶其實也並不怎樣長大,攤開來最多也不過夠做普通兩個人的衣服!
腰帶上三排小劍,每排三十六,加起來就是一百零八。
這樣的一百零八支小劍,這樣的一個女孩子,這不是楊小劍是誰?
楊小劍的手中牽看一匹馬。
斑頭大馬!
看見這匹馬,楊大手不由就掛心。
這匹馬化了他好幾百兩銀子,化了他最少三個月的時間,幾經辛苦才從關外馬客手中買來。
這匹馬雖然不是寶馬,最低限度可以騏起楊小劍一口氣跑三里。
馬來的時候神采飛揚,現在好象已筋疲力竭。
這匹馬一次來回。怎也可以有一個月以上的時間休息。
只可惜就算是寶馬,馭著楊小劍這樣的一個人在陳留洛陽之間一次來回,最少也得休息兩個月。
楊大手實在掛心,這匹馬給坐垮了之後,那里再替楊小劍找來第二匹坐騎。
楊小劍好象不知道她這個父親在替她這樣掛心,她拉看那匹馬一直走到楊大手面前,叫了一聲︰「爹,都準備好了?」
這一聲簡直像旱天晌了一下悶雷。
好在楊大手已不是第一次听到這個聲音,他點頭。「你也準備妥當了?」
「嗯!」楊小劍向馬車那邊瞥了一眼,忽然間︰「這一次一共有多少箱珠寶玉石!」
「只有七箱。」
「比上次又少了三箱?」
楊大手道︰「對于這件事,我實在已沒有多大興趣。」
「爹,依我說,到不如跟張虎侯拚了!」
「還不是時候,但也快到了,你到了洛陽,找機會去一趟飛夢軒,看你的兩個師叔跟顧橫渡,雪衣娘兩個到底弄成了怎樣。」
「這個我省得。」
「還有昨晚我給你的那封信,莫忘了收好,見面的時候,交給你的兩個師叔。」
「爹就是嚕咽。」
「你就是這個脾氣。」
楊小劍一掠頭巾,掠下了好幾朵雪花。「我今早外面走了一趟,听說因為波斯進貢我朝的一對碧血鳳凰日前就在城外三里被刮,落在珠光寶氣閣的手上,各地官府現在正在全力追尋,進出各地的人貨都不免一番嚴厲的審問,甚至于路上亦隨時隨地可能被截下來搜查!」
「我們集珍坊的馬車往來洛陽陳留之間,並不是一次半次,十年來一直沒有中斷,這個沿途的關卡大概都已知道,相信還不成問題,再說」楊大手大笑,「我們的馬車上沒有那一對鳳凰,要怎樣就由得他們怎樣好了。」
「諒他們也不敢在我面前給我多大麻煩!」楊小劍亦大笑了起來。
她笑得簡直就像是楊大手一樣。
這笑聲一起,楊大手的笑聲就停下,皺起了眉頭。「小劍,我已經不止一次告訴你,爹是男人,不是女人,你不能每一樣都向爹學習,一個女孩子好象你方才那樣笑,最少可以嚇跑好幾條街的男人。」
「這又有什麼要緊?」
「都給嚇跑了,那里還有人上門說親?」
「沒有了最好,反正我這一輩子,就是想伴看爹爹你。」
「傻孩子,」楊大手大笑。「女孩子遲早總是要嫁人的。」
笑在面上,楊大手一個頭卻在發痛,為了這件事,倘實在已傷透了腦筋。
要找一個可以與楊小劍匹配的男人已經不容易,何況還要這個男人上門說親?
「這一次的到底又是什麼東西?怎的這麼重?」楊小劍的目光又回到了馬車那邊。
馬車的兩個輪子,正深陷在院子中的雪地上。
「還不是珠寶玉石?」楊大手轉過半臉。「只不過多了一對銀打的金童玉女,是北城玲瓏閣的老板韓康托運的東西。」
「我們可不是開鏢局。」
「那東西他是要送給怡紅院的姑娘「如意」,怡紅院跟碧玉齋多少也有來往,東西有你在一旁一定萬無一失,因利乘便,所以他就老實不客氣了。」
這一堆說話之中,總算還有一句是楊小劍中听的說話。
東西有你在一旁一定萬無一失!
楊小劍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「到了碧玉齋,你給張虎侯說一聲,看他通知怡紅院的「如意」派人到來領取就是。」
「何不由我直接送去?」
楊大手笑了。「如意」不錯也是個女人,怡紅院可不是你們一般女孩子方便去的地方「哦?」楊小劍面色激紅,轉口道︰「馬車約兩個輪子都深陷地面,那一對金童玉女到底有多重?」
「變做銀子大概怕也有萬來兩。」
「如果我是韓康,到不如送張銀票算了,反正那一對金童玉女就不賣掉,遲早都得熔掉,鑄做銀錠,那位「如意」姑娘所喜歡的大概也只是銀錠,給你一張銀票反省卻做一番工夫。」
「這也是事實!」楊大手拍手大笑。
好大的一雙手,只一拍,就連他身旁那株梅樹之上的積雪也給掌聲震蕩的嘆嘆飛落。
積雪飛落!梅香亦濃。
這一株梅花,還只是吐蕊。
疏雪片片,梅花未吐,暗香已遠遠。
暗香不遠。
暗香就在竄前。
竄前一株玉梅橫瘦影。
梅清月蛟雪光寒。
金天祿獨立竄前,一張面亦冷以冰,寒如雲。
「宮大人,事實是事實,可不是我姓金的小覷了你們大內侍衛!」金天祿的語聲都是充滿了諷刺的意味。
爆天寶一個頭低垂,連一句說話也沒有。
「波斯使者方面我可以盡量隱瞞,行程方面我可以盡量延長,但最多也不過一月的時間,這時間之內,你們若不將這一對碧血鳳凰尋回,趕送京師,你們固然是一條大罪……」
「不是你們!」一個冰冷的語聲實時一旁晌起!
說話的那個人的面容同樣冰冷。
那個人約莫三十左右年紀,身裁瘦削,觀骨高聳,面容清瘦,清瘦中卻見威嚴!
「那大人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皇上命我陳留縣城接應,鳳凰並未進入陳啟縣城!」
「刮案就發生在城外三里,可以說是已入陳留縣城,皇上怪罪下來,只怕你月兌不了關系!」
那個人悶哼。
「這在他官天寶固然是一條大罪,我金天祿亦難免撤職查辦,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,到時我不免就要替自己分辨幾句!」
「你準備也將我那飛虹牽涉在內?」
「一條罪三個人承袒總比兩個人輕松得多,同樣,一件事三個人齊心合力解決,總比兩個人來得容易,那大人不妨考慮清楚!」
那飛虹又一聲悶哼。
「況且」金天祿接續下去。「事情又不是完全沒有頭緒,最低限度我們已掌握一條線索,已知道這是珠光寶氣閣所作所為!」
「金大人對.于珠光寶氣閣知道多少?」
「我即使一無所知,你們大概都經已知道些少,任何一件事情,任何一種學問,只知道些少,只要發生興趣,再下一番苦功,不難就會知道很多的了。」金天祿負手憲前,眼望窗外。
窗外一支玉梅構瘦影。
梅清雪光寒,月冷欄干曲。
月落天西,九曲橋上風利如刀!
風中沒有梅香,就連酒香也沒有。
飛夢軒最少已有半個月沒有賣酒,沒有營業。
燒毀的主軒還末重建,一時又找不到適當,又可以信任的助手,張虎侯索性就完全丟開,只等過了這一個冬天再說。
反正他又不是只做這一種生意,全憑這一間飛夢軒賺錢。
這件事他好象並沒有跟楊小劍提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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