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英岡瞬間制使將近三十人的穴道,那上官奇,落在本侍衛身上,旋轉之下腦筋才剛清醒過來。
他見自己右臂仍在身上,舒口大氣,但想起解英岡竟以刀鋒挑在右臂上,使自己飛在空中旋轉,其刀法之妙,用力之巧,簡直令人難以置信,到這地步不由他不佩服解英岡如神的刀法,實非自己所能匹敵。
再見滿堂地下的幫眾不知何時被解英岡制住,慘然笑道︰‘姓解的,本幫主服了你,腦袋奉上但請勿傷我屬下!「
說著拾起地上一柄金刀,向頸間刎去。
解英岡喝道︰「且慢!」
上官奇當然不希望一死,問道︰「閣下有何吩咐?」
解英岡道︰「我說過不要你的腦袋,也不要你屬下的腦袋,只要你安然放出玲玲,否則你死了,滿堂不要想活一人!」
上官奇乘勢道︰「我敗在閣下刀中口服心服,理該放出閣下的妻子,只是我三招敗在你刀中,我若不自刎,傳到江湖上……」
解英岡道︰「你放心,今日之事,在下要是傳出江湖,人神共怒,只要貴幫不自己揚張出去,無人知道。」
上官奇聞言大喜,只因江湖上最重信諾,他三招敗在解英岡刀下,既答應奉上腦袋,若不奉上傳出江湖,再也沒臉做人。
解英岡不說,滿堂自己的幫眾也答應陪腦袋,當然不會張揚出去,如此今日雖然裁了一個極大的跟頭,可保局外人不知,那麼自己的名頭仍可不壞,上官奇三字在江湖上還能叫得響亮。
當下拖起壓在自己身下的一名金刀幫侍衛道︰「速去請來劉夫人。」
驀听一女子嬌滴滴道︰「不用請啦,我自己來了。」
解英岡聞聲向門前望去,他已知來人是誰,卻想不到快二年不見,她瘦小的身體,變得豐滿已極,尤其含笑間風情萬種,絕非當年一種幽蘭般的少女氣質,心想女人變成婦人,到底大不相同了。
卑手道︰「凝藍,恭喜你與劉星大哥結成伉儷。
劉凝藍望了一眼地上的丈夫,不去解救,笑道︰「解大哥,你恭喜我,我好久恭喜你的?」
解英岡苦有深意道︰「這要靠你成全。」
上官奇道︰「劉夫人,請將玲玲姑娘放出。」
上官奇對她甚為敬重,她雖是劉星之妻,投教自己幫內,但知她武功遠勝自己,一直以「夫人」相稱。
劉凝藍搖了搖頭道︰「不放。」
上官奇大急,只因玲玲現在何處只有她知道,她說不放,誰也交不出來,只怕解英岡一怒下要自己的性命,慌道︰「我以一幫之主的身分命令你。」
劉凝藍剎那間,含笑盈盈的臉孔一板,冷笑道︰「你能命令外子,卻不能命令我。」
上官奇一想不錯,原來當日他夫婦投效金刀幫,只有劉星行了入幫之禮,凝藍卻未入幫。
上官奇想了想道︰「你雖未正式入幫,俗雲嫁雞隨雞,劉星既是我屬下,你就該隨同丈夫听我命令。」
劉凝藍臉上閃過一道殺氣,嬌笑道︰「是麼?」
解英岡看的暗暗心驚,付道︰「她明明動了殺念,卻能于瞬間笑出,難于猜透她心意的笑容,啊,她簡直變成另外一個人了。」
劉星突道︰「凝藍,你听幫主的命令吧,要知你不交出玲玲小姐,那解英岡說過要殺堂主所有之人。」
劉凝藍又道聲︰「是麼?」
說著向解英岡臉上望去。
劉星又道︰「再說玲玲到底是咱們的小姐,咱們掠來小姐已是不該,若強留她芳駕,日後教師父知道……」
劉凝藍罵道︰「膽小表,閉住你口!」
劉星怕凝藍的很。凝藍的一罵,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。
解英岡心想︰「劉星倒是有心肝的人,想來掠玲玲之舉一定是凝藍主使的了,只不知她會不會相害玲玲?」
思忖間向劉凝藍走去。
劉凝藍變色道︰「你要向我出手麼?」
解英岡也不說話,走過她身旁,徑到劉星身前,彎拍開他的穴道,歉然道︰「劉大哥,對不住你了。」
劉星不知他用意何在,暗中凜然戒備,說道︰「你要怎樣?」
解英岡道︰「適才匆忙點了你的穴道,多有得罪。」
劉星心中敵視解英岡,英岡因知他沒有想害玲玲之意,故自動解了他穴道,他卻當解英岡前來要以自己的性命要挾凝藍放玲玲,再听他話中之意,十分小視自己,不悅的說道︰
「在下知道你武功勝過我,不錯,你是匆忙間點了我穴道,現在雖然放開我,當然要再制住我時易如反掌了。」
解英岡明白他在懷疑自已,搖頭道︰「我是誠心前來告罪,你別誤會我另有他意。」
說完,遠遠離開劉星,劉星這才敢翻身站起。
劉凝藍本也以為解英岡要以劉星的性命要挾自己,那她倒一點也無所謂,卻哪知解英岡真的放了劉星,冷笑道︰「解大哥,你放了外子,我也不放玲玲!」
「玲玲是你師姐,你總不致殺害你師姐?」
劉凝藍道︰「那可不一定。」
解英岡心頭緊張起來,卻不動神色道︰「那是為了什麼?」
劉凝藍道︰「她在一年多前制住我的穴道,強把我送回阿爾泰山教父親把我關起,使我不得自由,這仇恨我不能忘記!」
解英岡道︰「玲玲是為了你好,你不是不知。」
劉凝藍道︰「就算她是為我好吧,我也要關她幾天出口氣!」
解英岡道︰「倒不知你怎麼將玲玲掠去的?」
劉凝藍道︰「你以為她武功比我高,我就捉不住她嘛。哼,你們還未成婚倒蠻親熱的,一個說輕點,一個說我不教你感到一點痛。」
說到此,微微一頓。
解英岡心想大概一進洛陽城便被她發現,暗中跟上,听她話意曾在窗外竊听自己和玲玲的說話,而且想處歪正。要辯說,只听劉凝藍滿口酸意道︰「很對不起你們啊,被我破壞了你們之間的好事!」
解英岡啊的一聲道︰「那把火是你放的!」
劉凝藍不理會解英岡打岔,又道︰「你去救火,我就走進玲玲的房里,她不料我會突然出現,驚怔間被我輕易制住穴道!」
劉凝藍為要使得解英岡相信玲玲仍在自己掌握中,故意撒謊,其實她決不敢向玲玲出手。玲玲自幼得到劉妃玉真傳,武功高她一截,再怎麼下防備也不會被凝藍制住,而是被凝藍謊言騙住,不及向解英岡告辭,強忍巨痛,匆匆而去。
解英岡嘆道︰「你要關她幾天?」
里凝藍道︰「那要看我高興,或許明天,或許一輩子也不放她!」
劉星不悅道︰「這怎麼可以,趕緊明天將她放了,還要陪罪才行。」
劉凝藍冷笑道︰「你去放吧!」
劉星吶吶道︰「我,我我不知你將她藏在哪哩……」
解英岡怒道︰「凝藍,你不放她,我可對你不住了!」
劉凝藍心中一痛道︰「你要向我動手麼?」
解英岡到底曾經和她有過-段感情,嘆道︰「你不是我敵手,只是我不希望你逼我出手!」
劉凝藍沒趕上看到解英岡適才的身手,還當他跟以前一樣,須知她要制使滿堂二十余人也不算難。她以前見過解英岡身手,自忖勉強可勝他,說道︰「只要你不動手,我也不會逼你。」
解英岡低聲下氣道︰「我代玲玲向你相求,請你不要難為她,放了她吧!」
劉凝藍道︰「既是軟求,我倒不好不看你面,想當年你曾數度救我之命,這樣吧,我明天告訴你玲玲的下落如何?」
解英岡怕夜長夢多,尤其玲玲身在虎口,凝藍萬一出了歹主意,如同嚴蜀雲那一次,若是教上官奇沾辱了玲玲的清白,後果不堪設想,說道︰「你既念我曾有救命之恩,為何現在不放她?
凝藍,我親自求你,放了玲玲吧?「
劉凝藍雙手一背,微著眼楮道︰「你要我現在放,不如動手,我絕不還手。就是你要殺我,我也要堅持到明天才放!」
劉暈道︰「那又何苦,今天明天不一樣?」
劉凝藍回首,杏眼圓睜道︰「要你多什麼嘴廠劉星娶了她,算是倒了霉,雖然愛她更是怕她,連連道︰」好,好,我不多嘴,你什麼時候放她我都不管。「解英岡嘆口氣道︰「也好,希望明天你能守信,我走了。」
劉凝藍道︰「你住在什麼地方?」
解英岡人已掠出大堂外,遙聲道︰「我在原來往的旅店中,等你放玲玲回來!」
解英岡走後,重又掠回,暗中窺看凝藍的行動。
只見劉星解開堂上眾人的穴道,上官奇心中氣劉凝藍不听他吩咐,沉著臉沒有多說一句話,命屬下各自安歇。
劉星與凝藍回到自己的房,時候已不早,劉星月兌著衣服道︰「今天你得罪幫主,咱們不好再在這里呆下了。」
凝藍道︰「得罪又如何,看來金刀幫沒什麼大的出息,咱們本領在身,哪里找不著好發展的地方。」
劉星道︰「說的也是,留在此地不如投效白鶴門。」
凝藍道︰「隨你意思,你愛到哪里就到哪里。」
劉星陪笑道︰「雖然向爹和師父說,出外發展事業,其實跟你等于跟班,你不願去的地方,我敢去嗎?」
凝藍罵了聲︰「沒出息!」
兩人雙雙上床,只听劉星道︰「說真的,你將玲玲小姐藏在什麼地方?」
解英岡暗中听的大喜,只當夫妻在床頭上還有什麼話不好說,哪知凝藍道︰「我告訴你,你想偷偷放她麼?」
劉星道︰「沒有太太的命令,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。」
凝藍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劉星道︰「解英岡今晚可睡不著覺了,眼巴巴等著天亮好見玲玲回到他身邊,也該讓他急一急,我現在倒贊成你明天再放玲玲小姐的主意!」
凝藍不悅道︰「盡說些廢話,快睡覺吧!」
解英岡枯候了好一陣,敢情劉星不安份起來,凝藍罵道︰「拿開你的爪子!」
劉星訕訕道︰「是,是!」
不一刻,劉星打起呼來,解英岡也覺倦困,心想︰「趕了一天一夜的路,今夜不睡不行,看來凝藍不會起來害玲玲,國旅店睡一場覺,明天再說。」
當下不再守候,飛掠而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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