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不離這大把年紀突然號陶大哭起來,哭的好不傷心。眾人雖覺嚴不離有如幼兒一般,卻也听得側然。
嚴不離一把鼻涕一把淚道︰「簡老兒怎讓我妻子死了,我……我找他拼命去…」說著擦著眼淚走去。
解英岡叫道︰「九指老怪也已死了,你找他拼什麼命!」
嚴不高回身道︰「小兄弟,你可知我妻子尸骨葬在何處?」
解英岡道︰「她與九指老怪一齊死去,晚輩親自將他們葬在莫高山上。」
嚴不離大聲問道︰「葬在一起的麼?」
解英岡點了點頭。
嚴不離大叫道︰「不行!不行!哪有死了還屬于他的道理!」
說話聲中急奔而去,想是去挖出妻子之骨,不讓她與九老怪合葬在一起。
解英岡暗暗懊悔,不該表明將他們兩人葬在一起,嚴不離此去亂挖一陣,九指老怪在天之靈不得安寧了。
嚴青青忽然說道︰「喂,九指老怪既是你師父,為何不稱師父?」
解英岡見她力解嚴不離對自己的仇恨心,頗為感動,不然嚴不離同自己拼起命來,真無法應付,便客氣的回道︰「九指老怪本來就不是我的師父嘛!」
嚴青青道︰「那你可知九指老怪將歌譜傳給了誰?」
解英岡含糊道︰「他老人家收了個徒弟,卻不知去了哪里?」
嚴青青滿臉失望的道︰「我當你是九指怪老的徒弟,歌譜在你身上呢。」
解英岡心中一動,尋思︰「倘若說明歌譜在我身上,她母親要如何要挾我?」
想是這麼想,自不會傻的冒然承認歌譜在自己身上。
嚴青青又道︰「那你師父到底是誰?」
解英岡搖頭道︰「我說不出他的名字。」
嚴青青道︰「你的劍法是他傳的?」
解英岡怕惹麻煩,撒謊道︰「我只會一招劍法,真的武功只會刀法。」
癌身拾起地上單刀,同劍一齊插回包袱中。
嚴青青更是失望,覺得和解英岡無話可說了,于是走到凝藍身前道︰「我不殺你,快自盡了吧!」
劉凝藍道︰「劉家弟子只有戰死的鬼,沒有自殺的鬼!」
嚴青青道︰「你要我殺你,那也簡單。」
正要出手,解英岡快步趕來道︰「小泵娘,她已負傷,等她傷好了,約期再好好戰一場。」
嚴青青道︰「我那一掌幾個月以前打的,既沒有死,難道還沒有好麼?」
解英同道︰「不是那傷,咱們抵御嚴寒,內功早已喪失殆盡廠嚴青青笑道︰」
那敢情好,這樣殺她少費力氣。「解英岡不悅道︰「你與她有何深仇大恨?」
嚴青青搖頭道︰「我不知道,只知她是劉家弟子就該殺。劉家的人死一個好一個,她該殺,她父親也該殺!」
解英岡怒道︰「我可不能容你殺我朋友!」
嚴青青指著劉凝藍咯咯笑道︰「她是你的朋友?」
解英岡道︰「正是,我不能見我朋友被你殺害!」
嚴青青突然板下臉,斗然間一掌拍來。
這一掌來的好快,解英岡萬想不到嚴青青嘻嘻談笑中,說變臉就變臉,身體被她打的飛起。
嚴青青已經留了情,出掌雖快,勁道拿捏甚巧,拍飛解英同半空之高,卻未一點震傷。
可是解英岡功力已喪。掉下來照樣摔死。
劉凝藍芳心大急,待要搶去接住,嚴青青又向她拍一掌。
當盡力一讓,堪堪讓過,卻見解英岡如流星墜地向堅硬的沙石地上摔來。
劉凝藍不願目睹,閉上眼楮,忘了身前還有一位強敵。
嚴青青乘機毫不留情的一掌拍上。
劉泰見兩面危急,可憐他空自瞪眼,無法起立相救。
卻在此時,救星天外飛降,只見一條黃影掠來先接住解英岡已觸地的身體,再一飛掠,空著的一只手扯過凝藍,讓開嚴青青那一致命之掌。
其人身法之快,功力之高,就連嚴青青也驚得佩服,心想要是自己,可就無法從容救兩人。
那人站定,左手放下解英岡,右手將凝藍抱到自己身後,面對嚴青青道︰「小丫頭,你手段越來越毒了!」
嚴青青笑道︰「我娘教我對付敵人,一定要毒,你不殺他,他便殺你…」
話聲未完,雙掌向外一翻。
那人也是女子,年齡十八歲上下,身著乳黃色的皮裘,秀發高挽,容貌絕美,在場的五位女子,無可疑問數她最美的了。
只見她身體一仰,像條彎柳垂到地上,卻將嚴青青突襲兩掌巧避過去。
當身體再一直時,掠上半空,嬌喝︰「打!」一把梅花暗器罩向身下的嚴青青。嚴青青同時嬌喝︰「打!」卻是一朵朵菊花向上射去。
梅是銀色,菊是金色,兩股暗器半空中-一撞個正著,擊的滿天火星,「當當」大響。
黃衣女子、嚴青青同時躍退一丈,只見梅花、菊花紛紛下落,鋪滿一地。
兩人兩次交手,各個主動功擊一次,卻都能安然躲過,未見兩人武功孰高軌低。劉泰向那黃衣女子道︰「玲玲,虧你趕來的巧!」
玲玲道︰「劉老,你來看我母親嗎?」
劉泰笑道︰「是呀,我替令堂相來一位好女婿。」
玲玲瞟了解英岡一眼道︰「咱們這就走吧。」
嚴青青忽然嬌笑道︰「大丫頭,你趕來護你夫婿是不?」
玲玲冷著面孔道︰「小丫頭,你傷我師妹遲早要報此仇!」
嚴青青道︰「怎麼報法,你我平手,你娘與我娘也是平手,打一輩子也報不了仇!」
玲玲道︰「哪一日你的人落了難我也會打他一掌!」
嚴青青笑道︰「倒要看誰的運氣好,說不定下次被殺的人還是姓劉的。」
解英岡突道︰「嚴姑娘,我與你無冤無仇,為何突施偷襲?」
嚴青青嘆道︰「可惜沒殺了你,你是半個劉姓之人!」
解英岡怒道︰「什麼半個一個,我姓我的解,與姓劉的無關,只是那劉泰父女是我的朋友。」
嚴青青笑道︰「朋友也夠致死之道了。」
解英岡俯身拾起一朵金菊凶器道︰「你是金菊門下麼?」
嚴青青聞言一動道︰「不錯呀,你也是金菊門下嗎?」
解英岡冷哼一聲道︰「不想金菊門下出了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女!」
嚴青青陪笑道︰「你若是金菊門下,我就不該偷襲你啦。」
解英岡道︰「你姓嚴當是金菊門中嚴容一支了。」
嚴青青笑道︰「你姓解當是金菊門中解容一支了。」
解英岡道︰「我以同門勸你,以後千萬不可隨便殺人。」
嚴青青點點頭道︰「小妹但記吩咐,但不知大哥令尊如何稱呼?」
嚴青青人小嘴甜,套上關系來了。
解英岡見她听己勸十分高興,道︰「先父解學先。」
「學先」兩字听到玲玲,嚴青青耳中,齊皆一驚。
嚴青青即道︰「我母甚久不見金菊門弟子,大哥可否隨我一天,見我母親?」
解英岡點點頭道︰「理當拜見!」心中甚喜將見本門前輩。
嚴青青愉悅道︰「這就走吧!」
解英岡搖頭道︰「不行!」
嚴青青好生失望,笑容頓斂,卻听解英岡話未說完繼續道︰「我得先向劉前輩父女告辭。」
嚴青青立刻又喜悅道︰「應該如此。」
解英岡向劉泰一揖,說道︰「前輩,我不能隨你去阿爾泰山啦,我先去看望本門前輩。」
劉泰笑道︰「好吧,這是應當的,我在阿爾泰山等你。」心想不能勉強他去。
解英岡走向凝藍道︰「凝藍,我很快會與你見面。」
凝藍不舍的道︰「快去快回我與家父等你來。」
解英岡正要轉身走去,劉玲玲忽然走上前來,施禮道︰「解公子。」
解英同見她先向自己招呼,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,慌的回了一禮。
玲玲道︰「聞說今尊已經去世了。」
解英岡臉色黯然的點了點頭。
劉玲玲接著又道︰「令尊生前相識家母。」
解英岡驚喜的「哦」了一聲,心想︰「真是如此,劉玲玲的母親一定知曉父親的生平。」不由心里產生急切一見劉玲玲母親的願望。
劉玲玲道︰「令尊還有一件遺物存在家母那里。」
解英岡神情激動的問道︰「什麼遺物?」
劉玲玲道︰「我不太清楚,你去家母那里便可一見。」
解英岡不好出爾反爾,雖急欲一見劉玲玲的母親,想了想道︰「等我見過嚴姑娘的母親即去拜見令堂。」
劉玲玲搖頭道︰「你不要去嚴家,她誑你的。她家雖姓嚴,卻與金菊門毫無關系。」
解英同不信道︰「不會吧?」
劉玲玲賭咒道︰「倘若嚴青青的母親是金菊門下的話,劉家一個個不得好死。」解英岡見她絕美的姿容認真的發下如此毒誓,信心頓時動搖,回頭問道︰「嚴姑娘,你可是誑我?」
嚴青青掩面低泣,頗追悔的說道︰「不錯,大哥,我的確騙你,家母不是金菊門下。」’解英岡見她哭了出來,頓生憐惜之心,安慰道︰「沒有關系,沒有關系。」
嚴青青泣聲中,楚楚可憐道︰「大哥。有一件事絕不騙你。」
解英岡道︰「什麼事?」
嚴青青正色道︰「令尊生前與家母是至友,那金菊暗器便是令尊替家母設計的。」解英同點了點頭,確信不疑心想︰「否則絕不會有人拿世上罕有的金菊形狀來做暗器,唯有金菊門人可以想到的了。」
嚴青青態度誠懇的說道︰「家母懷念令尊的友誼,極盼一見故人之子。」
劉玲玲見解英岡被嚴青青的做作快打動了心。她不善于此道,卻搶著爭取道︰「解公子,你不想隨我去見令尊的遺物麼?」
解英岡點了點頭,道︰「對,我該去見家父的遺物。」
劉玲玲欣喜道︰「這就去吧!」
話聲才華,嚴青青即接道︰「大哥,家母不但極盼一見故人之子,還有一件令尊的遺物想拿與你看。」
解英岡茫然不知所從,心想︰「兩面都有父親的遺物,到底先去哪邊看?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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