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當兒
正在交手的萍姑娘已經大施殺手,把甘通*的疾速後退,躲閃不迭。
其實
笆通若全力施為,萍姑娘縱然功力高絕,也無法*的甘通毫無還手余地,當然他是在徐兆亮的詭謀之下,要把萍姑娘引到「絕谷險地。」
萍姑娘因把她恨之入骨,自然想把他毀在掌下,所以,他退得越快,萍姑娘攻得更快,掌劈指點,招招不離甘通的要害重穴。
笆通一味躲閃,並不還手,只見他身軀又疾速一旋,快捷無比地退到一丈以外。
萍姑娘一聲厲叱,道︰「就是你跑上天去,姑娘也要取你的腦袋。」
雙掌閃電而出。
她人隨掌進,曼妙神速地劃空而至。
笆通「嘿!嘿!」一聲冷笑,暴聲叱道︰「臭丫頭,少逞口舌之利。」
叱叫聲中,雙掌猛劈而出。
笆通這兩掌乃是誘敵的招式,眼見對方懸空一轉,讓了開去,雙腳一挫,又「刷」的飄退丈余,開口罵道︰「臭婊子,大爺犯不上和你拼命,大爺先走了!」
說著,雙肩一晃,快速地掠到一處峻險的隘道之上。
萍姑娘暴怒已極,一聲喝叱,快逾掣電,疾追而下。
笆通見她迫來,身軀疾速一閃,順著隘道,掠入一道雲天霧海的險谷之中。
萍姑娘眼看對方就要毀在掌下,又被他見機逃掉,心里大為不甘,身軀掠處,追入雲天霧海之中。
這峽谷之中,雲天霧海終年不散,除了一道狹隘的小道之外,無路可通,四處都是無法攀登的插天巨石。
此時
「萍姑娘」志在甘通,所以,想都不想,便掠身而入。
笆通一面前奔,一面口里叫罵道︰「臭婊子,今宵暫且饒你一命,下一次大爺定不饒你。」
他知道自己若不叫罵,對方便無法在這雲天霧海之中,發現自己,所以,暴露自己的方向,好讓對方追來。
萍姑娘進入雲天霧海,便不見了對方的蹤影,猛听到他罵自己,無疑是在告訴自己逃走的方向,當子如電閃動,疾追而下。
哪知
她剛掠進二丈左右,忽見天雲霧海中人影一閃,向右掠去。萍姑娘芳心一震,急忙一個掠身,跟了過去。
此刻
萍姑娘已經追得心頭火起,歷叱一聲,施出師門絕學,捷如巧燕穿波,奇疾無比的飛躍而下。
猛听不遠處響起一聲暴叱︰「臭婊子,現下你已被大爺引入‘絕谷險地’之中,欲要逃命,今生休想!」
話聲充滿了得意的味道,話聲未落,又響起一陣暴戾狂笑。
萍姑娘一聲厲叱,嬌軀閃處,懸空循聲撲去。她身軀甫動,眼前忽然一亮,不由大吃一驚。
原來她已經穿出了雲天霧海,眼光到處,竟是一個深達二三十丈的峭險峻谷。
這一下,的確大大出了萍姑娘的意料之外,她沒有料到對方有意誘騙自己。
但
現下,已不容她多想,急忙一個旋身,提氣掠身,向後掠回。
哪知,就在她懸空轉身的當兒
猛昕一陣厲叱,一輪功急無倫的掌勁,宛如巨浪排空一般,擊向萍姑娘的當頭。
好一個萍姑娘,臨危不亂,她知道若是硬擠,勢必被震落到絕谷之中不可,于是,猛然提氣,向上升去!
只听,呼嘯一聲,勁急無倫的掌勁,從她腳下掠過。
她雖然機警地躲過了這突來的掌勁,但在雲天霧海中的甘通和徐兆亮,卻不放過她,兩人各自呼叫-聲,雙掌又猛劈而出。
兩人都是身負絕學之人,而且出掌又是全力施為,自然神速威猛,萍姑娘剛自勢盡落地,兩人的四股排空掌力,已由四個不同的方向,如電擊到。
萍姑娘芳心大凜,她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歹毒,為勢所*,她急忙懸空翻轉,向絕谷之中落去。
狠毒的徐兆亮,未料到她如此機警,不由呆一了呆,愣在當場。
由愛變恨的他,本想把萍姑娘擊斃掌下,縱然自己得不到她,也不讓他人得到,殊不料師妹竟然驚險絕倫的躲了開去。
此時
萍姑娘疑聚丹田的真氣,在震驚之下,已經渙散,可是她卻抱定寧肯摔死絕谷之中,也不能讓對方得手。
只听「叭噠」一聲,萍姑娘已經摔落谷中,直摔得她眼冒金星,口角流血,伏臥地上,站不起來。
這當兒
徐兆亮忽然生出一條歹計,轉臉向誘敵的甘通說道︰「我有一條妙計,使她不會懷疑此事是我計謀,而且說可以把那個姓方的小子及時毀去。」
笆通微微一笑,道︰「一切由你作主,兄弟決支持到底。」
徐兆亮應了一聲,「好!」忽然一個掠身,退到一丈以外,仰臉發出一聲幽淒長嘯。
他這一叫,叫得甘通茫然不解,不由愣在當場。
嘯聲未落,徐兆亮忽然暴叱一聲︰「無恥暴徒,還不給我納來一命!」
但听「轟轟」的一聲,徐兆亮向一旁的巨石猛擊一掌。
他掌勢一出,人便掠到甘通身旁。
笆通愣了一愣,正欲發問,忽熊徐兆亮怒聲罵道︰「無恥的暴徒,為何把徐某的師妹,誘騙到這絕谷之中?」
笆通腦海一轉,立即明白徐兆亮的心意,知道他在無法將萍姑娘擊敗的情況之下,另施好計,先騙取萍姑娘的芳心,再相譏行事,于是,也自開口罵道︰「不要臉的東西,大爺乃是一片好心,將那婊子留個全尸,否則早已把她擊斃掌下……」
徐兆亮大喝-聲︰「無恥暴徒找死!」
他口里喝著,人卻卓立不動,凝目注視著谷中的萍姑娘。
萍姑娘雖然摔得不輕但並未傷及內腑,兩人喝罵,自然全都听到,于是她極力地爬起來,仰臉注視著絕谷的頂端。
但見衣袂飄風,徐兆亮已站在雲天霧海盡端的巨石之上。
萍姑娘芳心一震,月兌口叫道︰「師哥!妹子被那些暴徒誘騙來此……」
徐兆亮雙目英光一閃,道︰「那些暴徒已被師兄擊退,師妹但請放心,只要能月兌身而出,便無恙了。」
萍姑娘游目一瞥這不到十丈方圓的絕谷,叫道︰「在平時,師妹或可能月兌身而出,可是現下師妹在久戰之下,體力大損,無法攀上這尖滑的巨石……」
說著,幽幽一嘆,低下頭去。
徐兆亮得意地暗自一笑,繼而敞聲叫道︰「師妹可以先調息一番,只要你能攀登一半,小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萍姑娘仰臉一嘆,黛眉深鎖,叫道︰「只怕一時間不易辦到!」
忽然間,她想起了方天雲的安危,不由汗流夾背的叫道︰「師兄,你還恨我嗎?」
徐兆亮被她問得一呆,繼而不動聲色的說道︰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!師兄若是恨你,也不會來此了。」
萍姑娘點點頭道︰「我知道師兄是個光明磊落之人,絕不會和小妹-般見識!」
徐兆亮听得心花一放,道︰「話不是這樣說,直到現在,小兄仍然愛著師妹?」
萍姑娘腦海一轉,道︰「師兄既然愛我,可否替小妹辦一件事情?」
徐兆亮本以為萍姑娘回心轉意,哪知,她竟利用自己,暗道︰「臭丫頭,你別以為你詭計多端,我徐兆亮就會上你的當,哼!縱然你奸詐百出,也無法逃出我的手掌!」
他心里這樣想,口里卻道︰「師妹有話請講,只要師兄能辦到,定當全力以赴!」
萍姑娘大眼一眨,道︰「如此,小妹先謝過師兄!」
她向著三十丈外的徐兆亮福了一福,又道︰「前面石筍林處的峰壁間有個石洞,現下方公子正在替神鷹公主療治傷勢,師兄若是暗中保護他們,不讓暴徒突擊他們,小妹終生感激不盡!」
徐兆殼暗自哼了一聲,忖道︰「原來這丫頭還是對那小子念念不忘,哼!我徐兆亮非把他除去不可!」
他如此一想,毒念立生,但奸險的他,卻朗朗一笑,不動聲色的說道︰「師妹放心,請候佳音,師兄一定辦到!」
說完,向萍姑娘招了招手,倏然消失在雲天霧海之中。
萍姑娘見他身影消失後,腦海中一陣波濤洶涌。
她知道自己師兄,是個奸險無比的人物,現下忽然現身,似乎不無原因。
但他想來想去,總無法猜出徐兆亮的毒謀,于是,她幽幽一嘆,道︰「但願他能及時改過,做一個堂堂正正之人……」
現下,她在無法月兌身的情形之下,只好先調息養神,使自己疲備的身子,早些復元,設法月兌出這絕谷險地。
這時
心懷憤恨的徐兆亮,已經掠到石筍林間。
他腦海中疾速的旋動著,想著如何把方天雲制于死地。
驀然
一聲大喝,從不遠處傳來喚聲道︰「徐兄止步!」
徐兆亮心頭一震,轉臉瞧去,只見甘通和巫山兩鬼急掠而來。
徐兆亮正在發愁缺少助手,見三人及時而來,不由大喜,月兌口說道︰「現下小弟正欲借重三位仁兄。」
笆通冷冷一笑,道︰「現下你的真正對頭,還在石洞之中,只要那姓方的小子除去,徐兄便可垂手得你那師妹了。」
徐兆亮道︰「無論如何,甘兄應居首功。」
笆通哈哈大笑一聲,正欲開口,忽見不遠處的石筍之上,突然單立著一位翠綠色的美貌少女。
這少女秀麗無比,只見她黛層深鎖,似有無限心事,但她那冷漠的神色間,卻有--股不可仰視的懾人氣息。
笆通只看的心頭一震,月兌只叫道︰「姑娘何人,為何偷听甘某之言。」
人隨叫聲,掠了過去。
巫山二鬼,本就是聲名狼藉的,一見翠綠少女貌美似花,緊跟在甘通之後,掠了過去。
翠綠少女向幾人微微一瞥,嘴角微哂,倏地身軀一掠,斜飄丈余。
巫山二鬼見翠綠少女斜飄開去,兄弟兩人叫道︰「娘子止步!」
身如餓虎猛狼般,撲了過去。
翠裝少女見兩人站離自己約一丈左右時,嬌軀忽地一旋,眩人眼目地掠到兩人的中央,忽地一招「銀花飛瀉」,十指彈出數股銳風,擊向兩人。
她的手法奇絕無比,巫山二鬼只覺雙目一花,左右兩肩,已被少女的指風射中,但听兩聲怪叫,「叭噠」跌落石筍之下。
這暴突之變,頓使得徐兆亮和甘通大吃一驚,生怕少女再猝然出手,各自叫喊一聲,撲了過來。
翠裝少女冷笑一聲,冷冷說道︰「本姑娘犯不著和你們生氣,到時自然有人收拾你們!」
話聲一落,人便神速奧妙的疾掠而去。
兩人心頭一震,正欲追襲,忽听一聲冷叱︰「站住!」
但見人影一閃,一位身穿鉤月怪鞋的蓬頭少年,已站在兩人的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