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來時-樣,在漆黑無光的洞徑里,人變成了睜眼瞎子。
冷-凡由錦花牽著,經過了無數曲折,來到了所謂的密室里,這里有燈,還有未熄的爐火。
密室,是一個用來當廚房的石洞,有各種炊具櫥物,由于是炊爨之所,洞頂和四壁全積了發亮的油煙。
一道小門,連通儲物屋,里面堆滿了薪炭米油等雜物。
錦花朝儲物間一指,道︰「浪子,就委曲你到里面暫時歇著,等事情過去我再來接你,記住,別亂走!」
這是奇特經驗,變成了被窩藏的野男人。
冷-凡心里真想笑,但卻笑不出來,他走了進來,在薪炭堆後的空隙里坐了下去。
薪炭高過人頭,除非是仔細搜,憑眼楮看絕不會被發現貯藏室被冠上了「密窩」這個很好听的名子,想來自己絕非是第一個被藏的男人。
「浪子,我走啦!」
燈光隨著錦花的話音熄滅。
廚房陷于漆黑,只剩下暗紅的爐火。
冷一凡藏身的位連爐火都看不到。
死寂,象是沒有生命的境地。
人,-靜下來就會想,在這種境地里,唯,一的活動就是思想。
冷一凡開始想,首先想到的是音音,怪不得她在與自己相處的時日里行為令人迷惑,原來她早已跟金劍殺手定了情所以
她對自己動情而不能用情。
照他試劍殺人的行為看來,他是個相當可怕的冷血人物音音何以會愛上他,而且愛得如此之深?她會幸福麼?
然後,他聯想到「女殺手」巧姐兒,他倆是離散的親妹姐,在向「江北三凶」討還血債之後,巧姐兒以為自己跟音音是一對,留言要自己給音音幸福?遠引而去,她不知道她妹妹已一心有所屬。
音音所愛非人,自己該管麼?又能管得了麼?
深深吐了口氣之後,他想到面臨的現實,從所得線索看來,這神秘地方的主宰「盞代劍尊」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「劍中劍」歐陽軒。
十里香可能是他的女兒,但她是個的女子,想要利用她,自己該付出什麼代價?
這是個令人頭大的問題,自己不能不顧及武道,如果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,那將會辱設祖先家門。
廚房陡地亮了起來,有人進來燃燈。
冷一凡心中一動,錦花才走,這麼快就回頭?
伸頭向外一看,又是一怔,來的不是錦花,是一個穿粉紅襖褲的女子,曲線玲瓏,年紀二十不到,看樣子也是下人。她打開食櫥在翻弄,手里持了支蠟燭。
看來山月復密窟里住了不少人,這就是所謂神秘地方的心髒地帶麼?
冷一凡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。
紅衣少女從櫥里取出了幾碟現成小菜,放在手邊的托盤,關上櫥門,口里道︰「自己享受,折騰別人!」一手端起托盤,向外走去。
冷一凡忽然動念,何不尾隨女子去看看?
想著,立即起身跟了出去,洞徑寬敞平濺,紅衣女子已到了兩丈外的轉彎處,他悄然尾隨,把距離保持在燭光所及的範圍之處。
轉彎,又轉彎,還有不少岔洞。
等冷一凡想到如何模黑回廚房時,立已不及回頭,迷宮似的洞徑,既使掌著燈也難以辨認來路。
每一條似乎都差不多,沒有特殊標志,只好硬起頭皮跟下去。
紅衣女子踅進一間燈光明亮的石室!
冷一凡止步,鎮定了一下,輕輕模過去,到了門邊,避開燈光直射,挪向斜角,背靠洞壁而立!
石室的布設跟十里香那間一模一樣。
目光掃瞄之間,兩眼登時發了直。
一個面如冠玉的年輕人,坐在一個胖得像肥豬般的大塊頭女人腿上,一只手摟著脖子,另一只手端著酒杯在喂她酒。
胖女人眯著細眼,笑成迷勒佛。
年輕男人赫然就是風度談吐都高雅一等的房二少爺。
房二少爺也是一丘之貉?
如果不是目睹,誰敢相信房二少爺會是金玉其外,敗架其中的無行武士?再有眼光的人也將會被他的外表所騙。
罷才端菜的紅衣女子站在一旁,偏頭媚笑,似乎很欣賞這惡心的鏡頭,看來這秘窟之內沒半個可以稱之為人。
冷一凡激動了一陣之後,完全冷靜下來。
他深深明白自己是為什麼來的,他是為了肩挑重責大任,並非任俠,所以也就無所謂仗義,在觀念上必須加以修正。
「唔!」一聲長長喉音胖女人開了口︰「我說寶貝呀,你說的什麼神功到底要練多久才能完成?」
人胖得像豬,聲音倒是挺脆的。
「快了!」
房二少爺回答。
「多則半月,少則十天?」
「啊!要這麼久?」胖女人扭了扭頭︰「在這段日子里真的不能踫女人?」
「對,否則前功盡棄。」
「你要我望梅止渴?」
「沒辦法的事,身為武士,功夫最重要,關系到一輩子你當然也希望我有一身武功,對不對?」
「對不對,就是……日子難熬!」她說這種話似乎極其自然,像是在談和喝茶吃飯這一類稀松平常事。
「忍著點吧,小泵太!」
冷一凡心中一動,小泵太,她是什麼身份?
遠處突然有燈光照射過來。
冷一凡一愕,暗付︰「莫非是叫錦婢子發現自己在不在櫥房,找到這里來了?」
忽听一個聲音道︰「小泵太這里也要搜查?」
另一個聲音道「這是上命,我們只有照命行事。」
是搜查的人,不是錦花。
燈光逐漸移近,只要一彎過來,冷一凡便無所遁形,心念一轉,急急朝洞徑另一端的暗處奔去。
燈光照射過來,冷一凡閃進一個岔洞,心頭卜卜跳個不停,他不是驚于對方有多大力量,而是怕被發現而誤了自己的大事。
他必須要設法查出這里的主人「蓋代劍尊」是否是自己要找的「劍中劍」歐陽軒。
遠處傳來胖女人漫罵的聲音。
一只巨大的手突然搭上了肩膀,冷一凡大吃一驚,止住了,情況未明之前,他不能采取任何行動。
對方手掌上傳出的力道使他怦然心震,他感覺得出來身後的人並非弱者。
「誰?」冷一凡低聲聞問。
「老子正要問你是誰?」聲音粗豪得使人耳鼓發麻。
「迷路的!」
「迷路的?嘿嘿嘿嘿,小子,迷路會迷到這里來,這可是世間最大的笑話,照實講,干什麼來的,不然老子撕了你。」
冷一凡暗暗封閉了幾處可能被點的大穴。
「朋友先把手放開,好說話!」
「小子,快回答,你是怎樣混進來的?」
「在下是小姐的朋友!」
「啊!什麼……你是小姐的朋友?」
「對,十里香的朋友?」
「怎會到小泵太這邊來?」
「說過是迷路!」
手指重重地戳上了穴道,肩頭上搭著的大手一松,冷一凡軟癱了下去,但身軀未著地,隨即又被攔抄壁住。
由于洞壁折射燈光,冷一凡看清了對方,是個比常人高出一個頭的大漢,滿臉凶暴之色,用惡煞兩個字來形容最為恰當。
尤其頷下的胡須粗硬得像豬鬃,配上闊腮、巨鼻、突眼,憑長相就足以嚇死人。
大漢抱起冷一凡,朝洞徑深處大步邁去,人高腿長,跨一步等于一般人兩步,不久,來到一間石室之內。
冷一凡被重重摔在地上,石室不大,布置也很簡陋,看來這是大漢寢臥之所,他斜靠桌子,一只腳踏上板登,作出問話的姿態。
「小子,你叫什麼名子?」
「在下浪子。」
「跟小姐來往多久了?」
「認識才一天。‘’」為什麼到處瞎撞?「
「喝多了酒想散散氣,卻找不到原路回去。」
「嘿嘿嘿嘿……」大漢冷笑了一陣之後又道︰「浪子,是你
運氣不好,闖到這里來又踫上了俺何金剛……「
「朋友叫何金剛?」
冷一凡趕緊接話,他看出對方是個渾人,人強力猛,但智能並不高,也許能套出些線索。
「不錯,不過可以告訴你,俺是小泵太的保鏢。」
「啊!這麼說……」朋友定然很得小泵太的歡心?「
言中之意,是指他定然是那女人的御用工具。
「當然!」大漢似乎很得意。
「小泵太是貴主的妹妹?」
「廢話,不是妹妹怎會叫小泵太。」
「貴主人的尊號是……」
「蓋代劍尊!」大拇指豎了起來。
「他的大姓是……」
「好小子,你問得太多了,老子不耐煩和你嚼舌根,現在老子帶你到一個好地方!」說著,又抱起嶺一凡。
冷一凡心念急轉︰「這渾人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?帶去見他的主人麼?那真是天從人願!」心念之中道︰「朋友要帶在下到什麼好地方?」
大漢齒了齒牙道︰「一個好得不再好舶地方,到了你就會知道。」邊說邊跨出石室,投入漆黑的洞徑。
走不多久,忽然感覺到冷風襲體,同時也看到了蒙蒙的光,是自然的光線,冷-凡心想,看樣子要出洞了。
丙然,是出了秘窟,銀河在天,空氣清冷。
冷一凡又被拋在地上,冷硬的岩石,被慣得全身發麻,轉目嘹去,忽然驚覺這是一處懸岩的邊緣。
這是什麼地方?「
「老子所說的好地方,超生之地。」
「什麼?朋友……」冷一凡已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,但他仍然沉住氣︰「朋友可別忘了在下是小姐的人。」
「就因為你小子是小姐的人才超渡你……
冷一凡一怔,這可就古怪了。
「朋友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「因為你是小姐的朋友,就是這意思!」
「在下不明白?
「不明白最好,明白了會死不閉目。」彎下腰,伸手便抓,口里發出「荷荷!」怪笑,听起來相當刺耳。
冷一凡飛起一腿。
「哇!」
慘叫聲中,龐大的身軀騰起,慘叫聲搖曳下沉,倏忽之間便告寂然。
冷一凡起身,舒了口氣,望向懸岩下方,黑沉沉不見底,何金剛就這麼消失了。
不用說,這斷岩絕谷,便是秘窟的墳場,到底埋葬了多少冤魂便不得而知了。
現在,冷一凡面臨了一個問題,就是如何回去。
迷宮似的洞窟,如果沒人指引,就休想回到原處。
他在洞口石頭上坐了下來,仔細地想。
就此離開,斷岩無去路,同時也不甘心,好不容易逮到這人虎穴的機會,退回窟里天知道又將遭遇些什麼?
十里香在發現自己失蹤之後,必然會找尋,但能找到此地來麼?
何金剛要殺人理由是因為自己是十里香的朋友,由此推斷,姑佷之間一定存在著嚴重的矛盾。
至于是什麼問題,便無想象了。
考慮至再之後,他決定回頭,如果運氣好,說不定能踫錦花或者十里香,問題便簡單了。
至于以後,得見機行事。
于是,他轉身進洞。
模索著,盲目前行。
空氣死寂,唯一能听到的聲音,是自己的腳步踏在洞徑上的回聲,沙!沙!單調而異樣。
在外面走夜路,既使是無星無月的晚上,多少也可以看出些影象,因為有天光。
在石窟里沒有光源,就是你的眼楮能練到夜間視物的程度也無濟于事,所以現在冷一凡是絕對的模黑,憑手的觸覺緩慢前進。
听覺不受光的限制,在死寂的境地里反而更銳敏,為了預防不意的情況,冷一凡的耳朵保持最高警覺。
正行之間,一縷異聲突然傳人耳鼓,很細、很微,但也很怪,听不出是什麼聲音,冷一凡立即止步。
聲音繼續,似有若無。
冷一凡聚精會神地听,聲音絕對有,但仔細听又沒有了,是蝙蝠一類穴居動物麼?
不可能,蝙蝠不會跟人同居,那是什麼聲音呢?
窒了好一陣,聲音真的消失了。
冷一凡繼續止步,突地,一抹慘綠的光暈在前面不遠處意現既隱,他大吃一驚,又停了下來。
這絕對不是燈光,說是陰磷鬼火倒是相近。
冷一凡不信鬼,但小時候鬼故事听得多了,潛意識中仍然有鬼的觀念存在,尤其是這種境地里,更加強了這種意識。
他想再看一次,但綠光卻不再出現,鬼地方,免不了有這樣的怪事發生的,又窒了一陣,他勉強舉步。
一腳踏空,他本能地「啊!」了一聲。
身體的重心已前移,想退不可能,扶壁的手疾抓,但洞壁滑得象鏢面,留不住手指,也著不上力,人墜了下去。
這是瞬間發生的意外情況,連轉念頭的余地都沒有。唯——的感覺是全身仿佛散開了。
從來沒有的經驗,基于練武者的本能,他雙腿拳縮,兩只手急抱住頭,時間同樣是那麼短暫的一瞬。
「砰!」
他重重地摔落實地,劇烈的痛楚與震蕩,他感到一陣暈眩,暫時失去了知覺。
跌下並非躍下,躍下是事先知道或測到高度,也了解落腳點的狀況,自然可以運用功力達成目的。
而失足落下情形便兩樣子,現況不明,變生猝然,只有先保護最容易致命的部位是上策。
所以冷一凡應變之道是縮腳護頭。
很快,他便清醍過來。
出手下見五指,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,估計下墜的高度當在十丈之間,慶幸腿沒斷,頭沒裂。
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,但能真的活得了麼?
很難說,也許這是個絕地,洞中之洞,也可以說成絕地之中的絕地。
人有求生的本能,只要一口氣在,便不會放棄希望。
養了一會神,確定沒有受傷,他站起身采,手中劍前伸緩緩舉步一「錚!」地一聲,劍鞘觸到了石壁。
再跨一步,用手模,壁面是垂直的,而且滑不留手,想要摯援而上是絕不可能,但這只是觸模到的部位,也許別的方位會有希望。
于是他順壁移動,他發覺這洞中之洞還真不小,三丈之後才弧形轉變……
原先在洞徑中听到的異聲突然響起。
冷一凡心頭為之劇震,聲音近在咫尺,可以判出是發自這地洞的一角,而明顯地听出是人的申吟聲。
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第二個人?
冷一凡側耳傾听,申吟聲在對角的方位。
低沉的申吟,說起來一點也不怪,由于聲源在洞底,加上窟洞回聲,所以在上面听來,變成無比的怪。
這發聲申吟的是什麼人?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方?
難道跟自己是同樣遭遇?
他循聲向前挪動數步,一股作人作嘔的臭味撲鼻而來,這味道仿佛是發自豬圈狗窩,比那還難聞。
申吟聲停止了。
「什麼人?」冷一凡開口問。
「你又是什麼人?」一個孱弱的聲音反問。
「-個失足墜下的人。」
「你……居然沒摔死?」
「命大吧!這是什麼地方?」
「你……不是……他們的人?」
「不是,是外來的客人!」
「荷荷荷荷……」
敝笑聲,使人毛首悚然,如果你曾經听過瘋子的笑聲,這味道便差不了,嚴格地說,還真沒有恰當的字眼可以形容。
「這有什麼好笑的?」
冷一凡等笑聲停止才發問。
「-切……都很妙!」
「什麼一切都很妙?」冷一凡大為錯愕。
「你來得妙,跌得妙,說的話更妙,簡直是妙不可言,只可惜……太幼稚,連三歲小孩也騙不過。
「什麼?」
冷一凡想了想,明白過來,沉聲道︰「朋友認為在下是在騙你?」
「這是……很明顯的事實,這種怪地方別說外人,連蒼蠅也飛不進來,你說是失足墜下,更是荒唐。
這黑牢距頂上少說也有二十丈,一個失足的人,居然連受傷都沒有,騙誰?你分明是奉命來的告訴你,省了吧!「
說完,發出明顯的喘氣聲,象是說話也相當吃力。
冷一凡心中一動,原來這里是牢房。
那這是囚犯了。
沒光線,看不到對方的形象?照對方的話意,懷疑自己是奉命派來對付他的,既為黑獄囚徒,已經是砧上‘之肉,人家愛怎麼割就怎麼割,何用費事。
「朋友是這個門戶里的弟子,還是外人?」
「我……不跟你費口舌,一句話,別想在我的身上動什麼……鬼主意,我已經是個半條命的人,隨時準備死,絕不會讓你們趁心如意。」
「在下鄭重聲明,的確是外人。」
「……」
牢中人不再開口。
黑暗中,冷一凡下意識地轉動目光。
當然,他什麼也看不到,他想,既然是牢房,一定有牢門,否則囚犯的出人的飲食便無法處理,只要能模到牢門。
‘便有月兌困的希望,假使有人定時送飲食,機會就更多。
一蓬綠光從牢頂出現……不久又隱去。
冷一凡大為驚詫。
這鬼火似的洞光,曾在洞中出現過,它代表什麼?。會不會是巡查的人用以照路的工具?
站了一陣。他原地坐了下來。
牢中人就跟前不遠。但是什麼也看不出來。
他又想︰「對方懷疑自己是這門戶中故意派來的人,顯見其中必有文章。如果對方有過神秘門戶的弟子,那他們在他身必有目的,如果對方有外人,那就絕對不是外人,那絕對不是等閑人物……」
靜下來,這黑獄仿佛成了一座暗無天日的墳墓。
在墳墓里,一分一秒都是難挨的,同時他不能等,因為沒什麼可等,他必須謀求月兌獄之策。
勉強忍耐了一陣之後,他站起身,後退到壁邊,開始模索,三模二模,也模到鐵柵,不用說,這便是牢門。
登時精神一振,他在鐵櫥邊坐了下來。
依然是黑暗、死寂。︰絕對的黑暗里,沒有時間可言。
除了本身的呼吸和血行之外,一切都停滯了,這種境地會使人發狂,甚至還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?
冷一凡很想說話,因為有聲音才能證明自己是活人。
但對方還願意開口麼?
「朋友,你到底是誰?」
「……」沒回應。
「你怎麼落到這里來的?」
「……」仍然沉寂。
「你不想出去?」冷一凡不死心,繼續開口問。
「出去?」牢中人開了口,無疑地這兩個字對他是極大的誘惑︰「要是你們肯放我出去,那真是天下一大奇跡了,你……說說看,放我出去什麼代價?」
「代價……什麼意思?」
「我已經注定了死,說放我當然要代價。」
「朋友,在下的確是無意失足墜下的……」
「你……怎麼會進入這神秘地方?」
听牢中人的口氣,他似乎有點相信了,「在下入山采藥,偶然踫上了一個叫十里香的女子,被騙到這山月復里來,在下在被她暫時窩藏的地方模出來,卻迷了路,失足掉進這黑牢里,這是實話,信不信由你。」
冷一凡不得不說實話,希望能取信對方。
「這……似乎是理由,」
本來就是如此!「
「你說你叫浪子?」
「不錯!」
「浪子,你剛才問我想不想出去是什麼意思?」
「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同難的人,可以同共商量月兌困的方法,在下能出去,朋友也一樣能出去,就是這意思。」
「我不想出去。」
「不想出去?」
冷一凡大為困惑,又問道︰「朋友願意永遠在這地獄里不想重見天日,這……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已經是個廢人,而且離解月兌不遠,生命對我已經完全失去意義,我之所以苟延殘喘,只是為了……」為什麼他沒有說下去。
「為了什麼?」他不說,但冷一凡卻不放松。
「為了一點牽掛未了。」
「朋友什麼牽掛未了?」
「我用不著告訴你,你知道了也是白費,即使你本領通天,也無法出這黑牢,因為它是牢中之牢,外面的迷宮是大牢,這里是牢小牢,就算你僥幸月兌出小牢,絕對出不了大牢。」頓了頓又道︰「照你所說,你是迷路失足,不幸掉進了這絕地,而你是那十里香女子引誘刁甕的,你在他們的心里月復地班神奇失蹤,他們不會找你麼?你是螞蟻他們也會把你搜出來。」
事實定然如此,一個陌生人心髒地班里失蹤他們當然不會放過,非有結果不可,這點冷一凡早已想到。
「先不說這個,朋友能談談入獄的經過麼?」
「中了詭計被陷的。」
他們的目的是什麼?「
「圖謀我一樣東西,他們已得到,他們廢了我的武功,敲斷了我的雙腿,把我幽囚在這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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