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傳說中的聞人府邸,入眼的全是干枯的樹木和地上的荒草。其實看這些殘枝落葉,不難想象聞人家夏季的繁盛景象,只是不知為何,冬日的景觀如此不堪入目。
「我們以後住的地方一定要種萬年青、種雪栓!」木春熙緊緊地跟著白鏡如,一邊看著小道旁的破敗花叢,一邊對白鏡如說。
「放心,整個白府你想種什麼就種什麼。」知道她喜歡花草樹木,他一早就請人對白府重新進行園林規劃,保證她嫁進來後每日都能看到最美的花朵。
「呼,那就好,要是住這種地方,我肯定要瘋了。」
白鏡如不答,只是微笑著看她吐舌慶幸的可愛模樣。眼角瞥向身後,那兩個鐵面嬤嬤听到木春熙率真的話,臉色更加「鐵」了。
到了聞人玉房前,嬤嬤不準白鏡如一同入內,白鏡如眼中的厭煩一閃而逝。
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總會招人閑話,嬤嬤既在豪門世家做事,定然沒有不懂的道理。」
其中一個嬤嬤想了想,才道︰「那就勞煩白公子在前廳等候了。」
白鏡如原想拂袖而去,但到底還是忍住了。
他看著木春熙走進內室,心里隱隱有些不安,也許剛才他應該直接回絕金華夫人才是,總好過現在這樣,讓他覺得自己是將春熙推到了另一個男人面前……
木春熙走進內室,先是被室內的酸腐氣味燻出了幾個噴嚏,見白色床帷後一個干瘦的人影若隱若現,她走了兩步,便不再上前。
床上的人听見聲音,用微弱的口氣道︰「是……魚雁兒嗎?」
那微弱的聲音讓木春熙心里一抽,她垂下雙眸,「是我。」
床上一時沒了聲音,突然一陣劇烈咳嗽,「梓、梓……梓今?真的是你?」
「嗯……聞人公子。」
聞人玉一怔,苦笑道︰「你……從前都是叫我……阿玉的。」虛弱的身體讓他話不成句。
「現在不同了,聞人公子,我記得我對您說過,我要嫁人了。」
「梓今……梓今,你可是還氣我那三年……沒有理你?」聞人玉干瘦的手從簾後伸出,把她嚇了一跳。「梓今,我後悔了……你原諒我,好、不好?」
「嗯,我原諒你。」現在才發現,自己一直執著的感情多麼淡薄。當初她想跟他說話讀書逛廟會的時候,他躲著她;現在她要嫁人,不再追著他的身影跑了,他卻反過來用這麼激烈的方法乞求她的原諒。
可是,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?因為時間太久,他們之間已經留不下多少感情了,不是嗎?
那輕飄飄的一句原諒,倒讓聞人玉不知該高興,還是失落地想要她一直怨恨自己……他支撐著要坐起來看她,可動作很是吃力,因為長久躺在床上不曾動彈,但她依舊站在那里,站在一個有禮的距離之外,不肯過來扶他一把。
聞人玉終于放棄了,頹唐地躺回床上。「我听說,你要嫁的是白鏡如,是吧?」
「嗯。」
「你……不是不喜歡他嗎?」他沒有忘記當初她每次提起白鏡如時,那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。
木春熙羞赧地笑了,「不,我喜歡他。」
「不,你不、不喜歡!」他喘著氣打斷她,「你每天都說他很可惡,他是混蛋,他欺負……你,他是惡棍……你總是、這麼對我說,你討厭他,恨不得、恨不得……」他死!說到最後,聞人玉不知這是木春熙曾對他說過的抱怨話,還是自己的心聲了。
木春熙歪著腦袋,「對哦,我當初是這麼討厭他的呢。」
聞人玉像是看見救命稻草,抬頭向她站立的地方看去,耳邊卻听到她接著說︰「我現在也討厭他啊,他還是欺負我,有時太忙還會忽略我,可是沒有辦法,這點兒討厭敵不過我喜歡他的程度嘛。」
剎那間,聞人玉覺得唯一支撐著他不被溺死的浮木碎掉了,他心髒收緊,張嘴半天,才有了聲音︰「你、你還說過,你喜歡、書生……喜歡狀元……」
「是啊,我還想要我相公幫我把家訓改一改,可遇見白鏡如那個混蛋,什麼都亂了……不過也還好啊,他書讀得不錯,雖不考功名,但我覺得幫忙改家訓這種事應該沒問題的。」
聞人玉閉上眼,不想再听她說話,可一閉眼,看見的卻是那日在胭脂鋪,一身女裝的她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,用那麼柔軟的聲音喚他︰「阿玉。」
那時他才知道,這一生也詐只有這個人會用如此重視他的語調喚他,也許只有這個人會傾听他的煩惱、他的苦處,而不是逼他看書、看書、看書!可是他錯過了,他的懦弱讓他把她推開,甚至直接將她推到了他天敵的懷里……
白鏡如,讀書永遠不曾用功,卻總搶在他前面的那個人,每次娘親教訓他,總會提到的令人憎惡的名字。
白鏡如,他唾棄自己一直視為人生目標的科舉考試,卻從不曾將書院的第一拱手讓人,可憑什麼他一個志不在功名的人卻能得到神童的贊譽,而自己這個出生書香門第、本應受盡萬千寵愛的天之驕子,就必須永遠跟在其後?
聞人玉咬緊牙關,又憑什麼他唯一找到的溫暖,也要屬于那個男人?為什麼白鏡如不去死?!
「聞人公子,做什麼都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。上次听說你要納妾,我還替你高興了好久呢,想我們一個書院的同窗現在都準備成家,為以後的家業而奮斗,我就覺得好開心。」
不,娘親指給他的那個小妾張揚跋扈,跟她相處完全讓人無法喘息。面對季懷香就像面對娘親,他永遠是抬不起頭的人!
「所以,請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,不要還沒當狀元就把自己搞垮了。」
「梓今……」
「嗯?」
「如果我考中……狀元,你會……嫁給我嗎?」
怎麼還問?木春熙覺得自己一張笑臉要僵掉了。等他考上狀元,那也是來年九月的事了,她都已經嫁人了好嗎?
「抱歉,聞人公子,無論如何,我都是要嫁白鏡如的。而且只要你考上狀元,還怕沒有女孩子嫁給你嗎?」
木春熙不知道,這句話就像一道生命之光,讓躺在床上的聞人玉猛然睜開眼楮,並且徹底照亮了他的眼底……
離開聞人府時,終于听到喜訊——聞人玉願意吃飯了!不過因為他很多天沒進食,所以只能吃些白粥,但這也足夠聞人家歡欣鼓舞,以至于忘了尚在府中的那對未婚夫妻。
也罷,小白公子和小木小姐一點也不介意聞人家的這點失禮,他們相當走出聞人家的大門,並在心里暗暗發誓︰一輩子都不要再踏進這可惡又無聊的大府邸了,真是多待一刻鐘都讓人覺得喘息不過來!
半個月後,縣城里的考生都已經走了,聞人家的公子才慢悠悠地坐馬車出發。不知道的人選當聞人家胸有成竹,不把其他考生放在眼里。殊不知經過十幾天的調理,聞人玉虛弱到極點的身子終于有了起色,金華夫人只等著大夫一松口,就派人準備馬車,急吼吼地把兒子送去京城。
雖然聞人家世代為官,可除了聞人玉的曾祖父之外,沒人能在朝上任職,其余人皆是些芝麻綠豆的小官,除了嚇唬嚇唬人,根本沒啥大用。她只希望這次兒子能為聞人家爭光,考個狀元回來,讓聞人家的貴族形象在干平縣保持下去。
翌午五月
木春熙在家里听素女授課听得面紅耳赤。雖然她跟白鏡如玩親親玩了很多回,甚至有時到差點擦槍走火,但說到底,她對房事的「底線」認知還是很模糊的,現在第一次听說這麼「深刻」的房事內容……咿,真的很讓人害羞!
就在她一邊捂眼楮一邊偷瞄素女留下的教材時,來俊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。
「大小姐!大小姐!京城發榜啦!」
嚇死人啦!她正在做虧心事耶!木春熙忙把教材收起來,對著來俊大吼︰「干什麼?京城發榜,關咱們家什麼事啊!」他們家半個參加科舉考試的人都沒有,這個死來俊不知道在替誰激動。
來俊喘著粗氣,「大小姐,這可是讓全縣城激動的大消息呀!咱們縣里上榜的有三十二名,姑爺的一個邊房表哥還榜上有名呢!l
「咦?居然有這麼多人,真不愧是咱干平出來的,听著都覺得驕傲。」經過鄉試、會試的層層選拔,能高高掛在榜上的人可說是經過千錘百鏈。有很多地方就算顆粒無收也不算稀奇,而干平一個縣城在經過這些考核之後,還能有三十二個學子榜上留名,真不傀是狀元之鄉。
「是啊是啊,還有,那個聞人少爺還考了頭名呢!據說要參加殿試,爭取被皇上欽點為狀元!」
听到這個消息,木春熙一點也不意外,聞人玉就是讀書的料,她只是替他感到高興。
幾天後,金華夫人差人給木春熙送了一箱珠寶,說是為了感謝她讓聞人玉重新振作起來,並且很小心眼地透露聞人玉已將季懷香收入房中。
白鏡如看過那箱珠寶後的表情非常怪異,若要用詞形容,便是幸災樂禍,「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?估計是等著聞人玉中狀元,再把這些錢撈回來吧。」
木春熙听不明白,而白鏡如也不跟她講透,好生纏膩了一會兒,便結束大婚前的最後一次相聚。
因著干平的婚嫁習俗,從木春熙六月行完及笄禮到八月正式出嫁,她有兩個月不能跟白鏡如見面。听起來好似很沮喪,但這兩個月也有她忙的了,要學習一堆有的沒的的禮儀習俗,還要每天被丫鬟、嬤嬤當成人偶,換穿十幾層花式繁復的嫁衣,這身不行換那身,真是讓人叫苦不迭。
木家和自家都不是小戶人家,這對新人又是兩家的獨生子女,在置辦婚禮上,必然不能忽略那些繁雜禮儀和過分奢華的裝飾器具,甚至很多嫁娶用的物事都是千里迢迢從西域和京城運來的。
在忙碌的準備中,不知不覺,兩個月就過去了。
人生最重要的婚禮對可憐的木春熙來說,形容為「昏」禮更為貼切!
有沒有搞錯?從前一個晚上開始就不許吃東西是什麼意思?出門先邁左腳還是邁右腳又有什麼說法?轎子繞著小小的縣城足足轉了三圈才到自家門口,她自己坐在轎子里都要暈了!外加頭上那頂在她看來絕對有一千斤的頭飾,更是一路折磨著她脆弱的脖子。
被夫君扶下轎子後,她真的很想撲到他懷里撒嬌,賴在他懷里不起來,她又餓又累又暈,而且兩個月沒見了,她好想他!
可惡的是,眾人還不許她私自掀起蓋頭,只听到周圍陣陣的賀喜聲,震得她頭暈耳鳴,真的是要瘋了!這樣的婚禮,她一次就受夠了!
在被送入洞房後,那個已升格為她失君的家伙居然敢給她不知去向,讓她像只呆頭鵝一樣坐在喜床上,手剛踫著蓋頭,就有一打女人發出阻止的聲音,真是……真是氣死她了!
終于,房間里傳來她思念已久的聲音︰「你們都下去吧。」
「是,少爺。」
好,她們都走了,她要掀蓋頭—可是小手剛抬起來,就被另一只滾燙得要命的大手握住。
「別急。」她的夫君說,嘴巴里還帶著淡淡的酒味。
接著,他將她的蓋頭輕輕掀開,一向深沉的眼楮在看到她的時候,泛起了不可思議的光彩。他緩緩抬起手,像要確認這是否是幻覺,就見他迷人的小新娘噘起嘴巴。
「快幫我把這個『頭盔』摘下來啦,我的脖子都要被壓斷了!」她好委屈有沒有?看看她的夫君,瀟灑地只戴著一個金屬發箍,憑什麼她就要被泰山壓頂呀?
白鏡如伸出的手,轉而捏住她的小鼻子,寵溺地擰了一下,「亂說話,這就給你摘下來。」他的動作很輕,似乎生怕傷了她一根頭發,滾燙的指尖拂過她的後頸和耳垂,害得她的臉蛋也燙了。
剛解除禁錮,木春熙就直直撲到他的懷里,「嗚,我這一天過得好辛苦,你要賠償我!」假哭了一會兒覺得不對,她抬頭看向他,「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?不會是發燒了吧!」
白鏡如低低地壓下一聲申吟,他對這天期待太久了,以至于剛剛酒過三巡後就有些把持不住,奈何她毫無所覺,一再挑戰他的忍耐力。
「你從昨天就沒吃東西吧?」他拉著她到木桌旁,執意要她坐在他腿上,「先吃一些,要不會很難受。」
木春熙感動不已,她的夫君果然對她最好!不過,這些東西她愛吃的不多欽……桂圓紅棗還有苦哈哈的蓮子,難得吃個餃子。
「怎麼是生的?!」
白鏡如笑跌在她懷里,他已經想象出自己娘子前些天是怎樣一邊听嬤嬤講婚禮的規矩,一邊打瞌睡了,居然能厲害到一條規矩都沒記住。他鼻間縈繞著她身上的香味,漸漸感覺剛下肚的交杯酒強烈的後勁上來了。
木春熙可憐巴巴地帶若重如龜殼的夫君,伸手去拿桌子另一邊的綠豆糕。這家伙是醉倒在她身上了嗎?干嘛緊抱著她不放?
半盤綠豆糕下肚,她吃得好開心,就听懷里的人問她︰「吃飽了嗎?」
「呃,其實還差一點……」
「睡前不要吃得太飽,對身子骨不好。」她的夫君用異常嚴肅的口吻進行教導。
「那,明天再吃?」她看著手里的綠豆糕,滿臉煎熬。
白鏡如露出懶洋洋的笑容,像只巧扮柔弱的大灰狼,溫柔地撫著小綿羊的長發,「乖。」他聲音瘩啞,好像有什麼即將迸發出來。
好吧,那……那他都這麼說了,就明天再吃吧……
她剛放下綠豆糕,白鏡如就將她打橫抱在臂彎里,跨步來到鋪著鴛鴦錦被的喜床前。木春熙緊緊摟著他的脖子,因為他劇烈起伏的胸膛,呼吸竟不自覺地變得緊促……氣氛好像好緊張?
「熙妹,你勒得太緊了。」白鏡如笑咪咪地看她。
木春熙連忙松開手,就見他低頭給她月兌掉鞋襪,大紅嫁衣襯著她白玉般的小腳更加潤白可愛。
她有些害羞,十個可愛的小腳趾都蜷在了一起,而她的夫君單膝跪在她身前,用溫暖的大手握住她小巧的腳踝,俯身……俯身……呃,他竟然在親她的腳背!
「嗯……」她覺得更加羞澀了,交疊起小腳不給親。
白鏡如抬起頭,唇角微勾,露出一個極度妖孽的笑容,並在她左腳踝套上一枚玉環,「熙妹,你是我的了。」
木春熙還沒反應過來,就覺一陣天旋地轉,自己已然躺在床上,而她的夫君依舊掛著妖孽般動人魂魄的笑容,覆在她身上。
接著,她感到眼前一暗,桌上有她小臂粗的紅燭被夜風吹熄,床帷滑落,簾後的空氣燥熱而窒悶,讓她整個身體都燃燒了起來。
這感覺很像她第一次和白鏡如在床上擁吻時那樣令人興奮和緊張,但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。的肌膚被更滾燙的皮膚緊貼時,她已經什麼想法都沒有了,只是抱著她的浮木,在他們凌亂的婚服和繡著鴛鴦戲水的錦被上,扭動熨燙。
她的耳邊充斥著他灼熱而嘶啞的愛語︰「熙妹,這一天我等了很久……」
她一聲嚶嚀,敏感地感受到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豐盈輕輕揉捏,直到峰頂茱萸殷紅綻放,在雪白乳肉的映襯下顯得越發嬌媚。白鏡如心中一動,低頭含住她的右乳,左手順著她緊致的腰身下去,扣住她的密處。
木春熙忍不住收緊雙腿,「不行……」那里可是連她自己都羞于踫觸的,他怎麼可以……
「熙妹,」白鏡如單臂將她拉到懷里,輕輕笑著,「你夾得這樣緊,我的手都抽不出來了。」
木春熙不識他的詭計,只當他要把手收回去,微微松開腿,孰料他非但沒抽手,甚至用滾燙的掌心將她的完全包裹住了。
「啊!」她忍不住驚叫,而這回卻怎麼也沒辦法趕他走,「混蛋,你騙我!」她眉頭緊蹙,交磨雙腿想將他排擠出去,可她越是這樣,白鏡如作惡的手越能輕而易舉地侵犯她。
他低低喘息一聲,只感覺後背已經有了一層細汗,指尖一尋到新婚娘子的軟女敕之處便開始寸寸掠奪。
木春熙不停地扭動腰身,將頭埋在他寬厚的胸膛前,緊緊晈著水潤的下唇,不時冒出幾句聲如蚊蚋的申吟。
「什麼?」他餃住她的耳垂,激得她又是一陣緊縮。
「不要,再進去了……」木春熙喘息不已的聲音顫動好似有了哭腔,她完全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場景,身體極度緊張,周身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細汗,偏偏她的男人毫無所覺,一再侵犯她從不曾被他人觸踫的地方,甚至……比她能想象到的還要狂肆!
白鏡如知道她初初面對男女情事有些無措,撩著性子親吻她汗濕的額頭和臉頰,溫柔地撫慰她︰「別怕,熙妹,不要怕我。」他不斷地親吻她的柔唇,讓她慢慢放松下來,「接受我,嗯?」
木春熙還在搖頭,可是他已經不顧她的抗拒,將手指采向她更深的地方。
「鏡……鏡如……」她忍不住申吟出聲,在白鏡如的挑逗下青澀的身體終于有了反應,春水逐漸泛濫,沾濕了身下的錦緞。
他滾燙的指尖不停地熨燙著她最柔女敕的地方,她起初還很羞澀,漸漸地她不再抑制自己的聲音,甚至放軟腰肢配合他的動作。
木春熙身軀微微顫動,感受著體內不斷積攢的澎湃,當她就要達到頂峰的時候,他卻突然吻住她的雙唇,同時壞心地以指輕捻她早已極端敏感的核心。
「唔!」猛地收緊身體,她感覺身體好似被狂潮沖刷而過,只能緊緊抓住身上的男人,以防自己被徹底擊潰。他的唇舌與她痴纏不休,直到浪潮過去,她在他身下嬌弱喘息,雪白的胸脯隨著劇烈的吐息上下起伏。
縱然剛剛經歷第一次高潮,白鏡如仍舊沒有放過她,而是不由分說地將她雙腿打開,木春熙手軟腳軟,只能任由他輕而易舉地置身于她雙腿之間,接著她感到什麼東西代替他的手指在她徘徊,滾燙程度更甚于之前。
她尚且懵懂,心神還回蕩在剛才的激情處,只見他勁腰一挺,直直貫穿了她。
「啊……唔……」強烈的痛楚讓木春熙驟然清醒,身上的男人猶如禁欲已久的獸,不顧她的痛呼,強硬地對她宣示他的佔有,一下又一下地撞擊她最柔女敕的深處,而她卻只能跟著他的節奏擺動,「好痛,鏡如,好痛……」她拚命搖頭,手指無意識地抓著枕頭和身下的床單,雙腿緊密地箍在男人精瘦的腰亡。
白鏡如充耳不聞,只是伸出左手與她十指相扣,額上豆大的汗珠滴下,順著她曲線嬌美的滑落。「熙妹,你纏得我好緊。」他右手打開她縴細的腿,將她敞開,接著以更加猛烈的動作貫穿她的身體。
春水不受控制地四溢而出,木春熙無法回應他的話,就連申吟也破碎不堪,她只能感受到他不斷地佔有,動作蠻橫而且霸道,讓她難以喘息。
「啊啊……」在他強烈的撞擊下,她又一次迎來的巔峰,白鏡如俯身將她緊抱在懷,強壯的後背被她的指尖抓出數道紅痕,終于在一陣悸動之後,他將自己的熱情全數灌注給了她……
木春熙初經人事,無法承受太多的索求,幾次潮落後就在白鏡如的臂彎里敗下陣來。可憐新郎官縱然沒有盡興也不再勉強她,只得將她摟抱在懷,享受這兩個月以來最甜蜜的夜晚。
清晨,新房的床簾還在微微顫動,破碎的嬌吟不小心泄漏出來︰「嗯……夠了……」
好過分,哪有一大早就這樣把人家叫醒的?她蛾眉微蹙,顫抖著感受男人的強悍和霸道,忍不住求饒!
「夫、夫君,拜托,停……」
白鏡如不理會她的求饒,只是伏在她耳邊,用激情難抑的嘶啞聲音誘惑,「熙妹,再叫一聲夫君。」
木春熙無法控制身體的戰栗,縴細的手指緊緊抓著扣住她縴腰的兩只手腕,不行,她就要、就要……
「夫君……啊……」
白鏡如攫住她的柔唇,將她甜美的申吟融進自己的呼吸。
終于在一陣晃動過後,喜床上的人兒平靜下來。木春熙困倦地窩在白鏡如胸前,享受他溫柔的和與他肌膚相親的甜蜜滋味。
突然,她耳垂一陣冰涼,睜眼只見她的男人正一臉認真地給她戴耳墜。
「玉的?」她模模耳朵上的新玩意兒,好奇地問。
「喏,我上次給你買的玉墜,那時候覺得雕工好,可惜玉質太差,就讓人把那師傅找來,給你重新打了套首飾。」
「不要跟我說,你聘用的那個師傅現在白記的玉器店做工了?」雖然心里美得冒泡,可一想到別家女孩會有同樣的首飾,她就覺得有些微微的不開心。
「傻丫頭,那圖紙是我晝出來給他打的,只此一家,別無分號。」
木春熙這才滿意,又想到什麼抬起左腳,「這個玉環也是?」
白鏡如笑而不答,忽而听她繼續說︰「不應該啊,這個玉環磨得好不平整,哪家的師傅也不會有這麼差的手藝吧?就算有那家店,恐怕也要關張大吉……」
他臉黑了,將她拽進懷里,「管那麼多作啥,好好戴著就是了。」
「……」好凶。
白鏡如遵守了他的諾言,把所有需要做的事都在婚前準備妥當,而他成親之後,白記商號在少主子的手上也已運行正常,如此一來,他就能挪出更多的時間陪木春熙四處游玩。
因為是獨子,即便是成了家,白鏡如也要跟長輩住在白府宅邸,不過這對木春熙來說根本不是問題,畢竟她對白府的熟悉程度僅次于自己的家。
而且,白府的人對她非常親善,不僅僅是夫君將她寵上天,就連白老爺的愛妾青姨也將她視為自己的女兒。
白鏡如自幼喪母,青姨之于他就是娘親一樣的存在。不過白老爺從沒有將青姨扶正的想法,這也是為什麼白家主母的雪玉手鐲會一直留在白玉峰身上的原因。
若說起來,恐怕天底下再沒有哪對新婚夫妻比他們的日子過得更恣意瀟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