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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羅七絕 第三十五章 客棧會師 貫日聖手

作者︰柳殘陽類別︰武俠小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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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「豐集城」的城南,一條寬闊的街道上,這時已因夜深人靜,而顯得無比的沉寂與冷清。

濮陽維離開了鐵姥姥方婉等諸人後,自那座高大的舊宅策馬而出,加鞭急馳,奔向城南的「鴻升」客棧而來。

這時,他已緩下編危翻身下馬。

因為,眼前已出現了那方白底紅字的招牌︰「鴻升老棧」。

他游目細細打量,只見這鴻升客棧,果然不愧為豐集城內首屈一指。

客棧門前,高高的掛起一對紅色燈籠,上面寫著「鴻升」二字,一色大麻色的石階旁,尚立著兩座巨大的石獅。

門是黑漆,環是黃金,果然好一番氣派。

濮陽維微微一笑,正待舉步向內行去。

忽然,屋角陰暗之處,人影一閃,已掠出三條大漢來。

這三條黑影一見濮陽維,不由大聲叫道︰「幫主!可急煞我們了!」

濮陽維閃目一瞧,原來來人竟是秋月大師及兩名香主。

濮陽維柔聲道︰「如此寒夜,尚勞大師與二位苦候,在下實感不安!」

秋月大師這時也顧不得幫中禮數,急急握著濮陽維的雙手,仔細的端詳了一番。

他微帶埋怨的說道︰「幫主,你只是方便了一下,卻耽擱這許久,全幫上下都以為又出了意外,白丫頭及徐姑娘更是急得坐立不安,已出城外尋你去了……」

濮陽維急急問道︰「大師,在下並沒有事,二位姑娘已走多久?」

秋月大師低聲道︰「幫主逾時未歸,大家都急得彷若熱鍋上的螞蟻,吳堂主率白、徐二位姑娘,及十二紅巾,已出城尋找……啊!對了,顧堂主已與我們會合,都歇足在這客棧之內,而且,本幫豐集分舵舵主,亦已率人前來拜竭。」

濮陽維聞言之一下,又急問道︰「顧堂主他們可都安好?」

秋月大師濃眉微皺道︰「顧堂主及褚堂主二人俱皆負傷,另外尚有香主數人亦受了創,幸而傷勢皆不十分嚴重。‘黑旗幫’的黨羽,在峽谷之外,已吃他們殺了個丟盔棄甲……」

苞著,秋月大師已詳細的,將他們入城之後,尋著「八臂神煞」顧子君等人,及顧子君告訴他們的近日經過,一一轉述了一遍。

濮陽維感到心中一寬,加手于額,默默稱慶不已。

秋月大師又道︰「‘雙連掌’浩堂主及‘獨臂金輪’石堂主,已率領屬下,分頭前往尋找幫主,‘斷魂鏢’秦驥堂主兄妹已赴城內各地查探,恐怕周圍百里之內,已查尋殆遍了。」

濮陽維心中又是歉疚,又是欣慰。

他為了幫中各人對他的赤誠熱情,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半晌,他始轉頭道︰「便煩二位香主即刻出發,點燃本幫‘千里傳鴻’信火,召集各人盡速回來,唉!天冷霧寒,真害苦各位了!」

兩各香主躬身答應,已齊齊掠身,消失于黑夜之中。秋月大師伴著濮陽維,徐步向客棧行去。

叫開大門之後,二人已隨在店小二身後,穿過一條曲回雅致的長廊,行向後面的一座偏院。

這鴻升客棧十分寬大,屋宇重重,層層疊疊。

偏院之內,更是植滿了各色花卉,樹木蒼郁。

此時,雖已時至深秋,卻仍可宛然看出,昔日的一片錦繡團簇。

此偏院房屋,共有一排十間,明窗淨幾,異常清幽。

這時,已完全被「冷雲幫」群眾包下。

濮陽維與秋月大師才一跨入,暗中已閃出兩名大漢,向二人躬身為禮。

濮陽維頷首微笑,卻十分贊許幫中各人,這種絲毫不懈的防衛之心。

二人緩步行至首間房屋之外,房門已「呀」聲啟開。應門的一位香主,已跪地迎接。

濮陽維將他輕輕扶起,目光閃處,瞧見室內兩張酸枝錦床之上,正盤膝趺坐著「八臂神煞」顧子君,及「生死判官」褚千仞二人。

二人頭頂上正冒起絲絲白氣,面上汗漬斑斑。

濮陽維知道二人正在運功調息,亦未出聲驚擾,只與秋月大師二人,默默立于室中。

一刻後,「八臂神煞」顧子君已緩緩睜開虎目。

他身在榻上,雙抱拳道︰「本座有傷在身,未能以大禮迎候幫主,尚祈恕之!」

濮陽維急急掠身上前,一扶顧子君道︰「顧堂主,傷勢是否已見好轉?褚堂主的傷勢最重嗎?」他一言未已,「生死判官」褚千仞已長身大笑,雙目驟睜。

向濮陽維躬身,說道︰「承幫主垂懷,本堂已無大礙,倒是適才幫主未歸,確令全幫上下,焦急不已。」

濮陽維連道罪過,與秋月大師相偕坐下,將他自遇「千手如來」鄔長遠起,及與鐵姥姥較技的一番始未,詳細說出。

當然他與「綠娘子」方婉,孤室晤談一節,卻不大好出口。

他簡單扼要的說出經過之後,「八臂神煞」顧子君已沉聲道︰「‘千手如來’鄔長遠,乃獨霸苗疆一方的人物,此人功力高絕一時,然而心性卻十分磊落,只是苗疆那‘五全毒君’郝老卜,乃是出了名的詭辣狠毒,如今苗疆‘五絕’、雙凶,一如來,竟推舉此人為首,恐怕日後,將要多事了!」

「生死判官」褚千仞豪邁的一笑道︰「不論如何!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本堂就不信,他苗疆一脈能強得過我‘冷雲幫’。」

濮陽維微微一笑,說道︰「二位所言,都極有道理,不過此事,尚須待各堂首要集齊後,再詳細商討取決。」

一旁悶坐了許久的秋月大師,此刻一扯那大嗓門,道︰「老衲之意,亦是如褚堂主所言,這些魑魅魍魎,不予他們以痛擊,直是不知人間尚有真理存在,所以,佛曰……」

秋月大師話尚未講完。門外已飄入「七煞劍」吳南雲的聲音。接道︰「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?」

聲到人到,吳南雲已躬身向濮陽維行禮。

秋月大師呵呵笑道︰「吳堂主,老衲看來,尊駕也可剃去三千煩惱絲,入我佛門……」

吳南雲灑然一笑,說道︰「大和尚,只怕還要你接引一番呢!」

眾人聞言,不由相偕莞爾一笑。

濮陽維正待相詢,幫中其它各人是否已回。

門外香風飄處,那美艷絕倫的白依萍,已掠身而入。

她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,已被秋風吹成紅通通的顏色。

她一見濮陽維,眼眶一紅,兩滴晶瑩的淚珠,已瑩然欲滴。

濮陽維知道室中各人,皆為自己的生死之交,也一時情動,身形一閃,已將白依萍雙手握住。

這個動作是那麼自然,毫無一絲牽強,室中各人,亦絕沒有些微突兀的感覺。

白依萍嬌聲啜泣道︰「哥,你到哪兒去了?我好找喲!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,那麼,請你也讓我一起去吧!」

濮陽維激動的,握著她那兩只冰涼的小手。訥訥的說道︰「萍妹,都是愚兄不好,你……你別難過。下次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令你擔心。」

這時,「七煞劍」吳南雲已掠身而出。

他知道「粉面羅-」徐妍容會隨後來到,徐妍容雖然知道濮陽維對白依萍的相愛之情,但是這種場面,總是不宜讓她看到為妙。

女人都是喜妒的,何況徐妍容更不能受到太重的刺激,她尚有病在身。

筆而,吳南雲已迎上前去,準備請「粉面羅-」歇息一刻,再入室內。

室中,秋月大師故意打了一聲哈哈,說道︰「幫主,還是請白姑娘先休息一下,她也夠累的啦!」

濮陽維悚然醒悟,將白依萍扶在椅上坐下,自己親自斟了杯熱茶遞給她。

門外又是人影連閃,「斷魂鏢」秦驥,及「青蝶」秦柔柔已掠身而入。

二人尚未及開口。

門外已傳出「雙連掌」浩飛的大嗓門︰「啊炳!幫主已回來啦!可急煞本座了。」

接著,那魁梧高大的身軀,已出現在門內。

濮陽維與諸人一一敘禮完竣,已紛紛各自落座。

「雙連掌」浩飛不甘寂寞的嚷道︰「幫主,你果然了不起,‘天雷叟’馬亮那老小子,竟然已被你宰了,哈哈!真為老哥哥……不,為本座洗雪了一半仇怨……」

濮陽維微微一笑,正待說話。

卻看見「七煞劍」吳南雲,伴著蒼白孱弱的「粉面羅-」緩緩進入。

濮陽維心中一酸,急忙立起道︰「徐姑娘,唉!你這是何必呢?身體尚未復原,便又出去尋找在下,若萬一受了風寒,在下這罪過就大了……」

徐妍容凝眸低顰,落莫的一笑。

不識個中滋味的秋月大師,已大聲道︰「幫主,且請放心,老衲專醫跌打損傷,善治百疾,保可藥到病除。」

此言出口,室中各人俱皆忍俊不已。

濮陽維哭笑不得,只好輕輕搖頭。

白依萍已立起身來,將「粉面羅-」徐妍容輕輕扶坐椅上,為她拂去身上的塵跡。

「七煞劍」吳南雲的目光,卻已與「青蝶」秦柔柔,偷空做了個會心的撫問。

「斷魂鏢」秦驥旁觀者清,扭頭他視,裝做未曾看見。

「雙連掌」浩飛哈哈大笑道︰「我說大和尚,你就藏藏拙吧!真是大煞風景……」

他自以為懂得很多似的,向濮陽維一本正經的滋牙一笑。

「冷雲幫」之所以能夠威震江湖,屹立不倒,除了各人有著鋼鐵般的意志,神鬼莫測的卓絕武功外,主要的,尚是各人之間,那真-的情感,與義薄雲天的豪氣。

這時,濮陽維雙手一拍,朗聲道︰「適才在下因事延誤,累至各位于此肅煞殺夜,四出尋找,在下深覺歉疚,目前各位既已集齊,在下亦有數事提出,以便各位商討裁決。」

接著,他已將適才自己所經歷的事,又重新敘述了一遍。

「冷雲幫」群豪,紛紛起立發言,眾人詳細的商討之後,已決定于三月之內,準時赴苗疆之會。至于人選問題,將于回到回雁山莊總壇後,再予商定。

夜露更寒,燭影搖曳,各人在分道晚安聲中,各自回房休息。

一列雅致的明窗,燈火已相繼熄滅。

寂靜的院落中,卻仍可看到數條黑影,在幽暗中往來巡視,這都是「冷雲幫」守衛值夜之人。

濮陽維獨自居住在一間正中的雅室之內。

這時,他將侍立一旁的一名十二紅巾遣出歇息。

自己獨自坐于桌前,思潮如涌。

他想的事情太多了,不是嗎?全幫的盛衰,武林中的明爭暗斗,自然,還有著糾纏不清的兒女情懷。他落莫的立起身來,望著桌上的包里。

包里旁邊,「修羅劍」劍鞘之上,那瓖飾的藍紅色寶石,正泛出隱隱寒光。

濮陽維信手拿起,緩緩的抽了出來。

狹窄鋒利的劍身,反映著室中的清幽燭光,更顯得寒氣森森,砭人肌膚。

濮陽維心中感慨萬千,彈劍低吟道︰「掌中劍,懷內簫,拔山移鼎意氣豪,魔魍誰敢當?高歌林泉,痛飲狂嘯,無悠悠之歲月可悲,任三千華發之漸霜,柔情千斛,柔情千斛,紅粉知己,空灑淚莫回繞……」

吟著,他已逐漸墜入一個,只有他自己才能領悟的境界中。

萬籟俱寂,空氣中,僅有濮陽維細微的呼吸之聲。

忽然,濮陽維隱約听到,窗外竟起了一連串輕微的彈指之聲。

他雙目驟睜,精芒四射,冷冷的喝道︰「是誰?」

喝聲才住,窗戶已自輕輕打開,燭光微晃,一條碩長的人影,已飄然而入。

濮陽維一見,來人竟是「七煞劍」吳南雲。他惑然的問道︰「南雲;莫非有什麼事麼?」

「七煞劍」吳南雲回手將門窗關好。說道︰「幫主,你可察覺徐妍容徐姑娘,今夜臉色不太對?」

濮陽維輕輕點頭道︰「不錯!我看得出來。唉!這些女孩子,真也太死心眼了!」

吳南雲微微一笑,說道︰「幫主,依我看來,徐姑娘很可能會在今夜獨自離去。」

濮陽維驟然一驚說道︰「南雲,你也知道我為徐姑娘療傷的那回事。唉!真是令人煩心,你看我要怎麼辦呢?徐姑娘有傷在身,無論在那一方面來說,我們都不能讓她獨自離去。」

吳南雲于白依萍自外面回到客棧,與濮陽維忘情相對之時,便已急急出去,意欲先絆住「粉面羅-」一刻,以免她見著心中不好受。

「粉面羅-」困倦的回來後,便急問「七煞劍」吳南雲,濮陽維是否已經回來了?吳南雲告訴她後,徐妍容又跟著詢問白依萍是否亦已轉回。

徐妍容得到回答,面色卻極為悲戚,因為,她可以想象得到,濮陽維見到白依萍後那種親切真摯的撫慰。但是,她自己呢!卻算什麼?亦能得到這相等的慰藉麼?

「七煞劍」吳南雲乃過來之人,尤其是他對「粉面羅-」徐妍容,有著極大的好感。

徐妍容面色不對,他早已看出,但是,當著幫中這麼多人的面前,他怎能對濮陽維講明了,他又能幫上什麼忙呢?

是而,只有在大家都休息了之後,才悄悄的獨自溜來,向濮陽維說出。

這時,濮陽維早已為這紊亂的情絲,擾得心神迷亂。

這溫柔滋味,原是最難令人消受的啊!

吳南雲正待回答,門外已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。

濮陽維劍眉一皺。低聲道︰「進來!」

門開處,十二紅巾中的候蔚,已躬身稟道︰「啟稟幫主,適才經守衛弟子傳報,與白姑娘、秦堂主同室的徐妍容徐姑娘,已獨自出去,越牆而走……」

濮陽維聞言之下,叫了一聲「糟」!人已晃身急出。

吳南雲匆匆向候蔚說道︰「不得張揚!」

身形一閃,亦跟蹤而去。

濮陽維掠出外,毫未停頓,已往牆頂電射而上。

他身形急掠中,已閃自向四外尋視,但見街道寂寂。周遭冷清,哪有一絲人影。

濮陽維心中一慌,縱身躍起,已急快的在客棧四周尋搜起來。

忽然,他瞧見極遠之處,彷若有一點黑影一閃。

濮陽維絕不遲疑,身形如月兌弦流矢,風馳電掣般,急追而去。

前面那條黑影一見有人追來,已放開腳程,疾若奔馬,向前狂奔。

濮陽維暗暗一笑,長長吸一口真氣,腳尖微一點地,身形已快得無可言喻的暴射而出。

一縱之力,竟遠達八、九丈之遙。

那前行黑影,如何能在這種速度之下,逃得開去?

不用三五個起落,已在一片木屋之前,吃濮陽維追上。

濮陽維在黑暗之中,閃目一瞧,不由怔在當地。

原來,這黑影並非「粉面羅-」徐妍容,而是一個以青布蒙著面孔的陌生人。

濮陽維冷然問道︰「尊駕何人?于此深更半夜留戀不去,未知意欲為何?」

那蒙面怪客,適才已為對方那匪夷所思的高絕身法震住。

此刻,他痰咳了一聲,陰陰說道︰「閣下此言,未免太也牽強!這豐集城內,又非私人所有,閣下來得,大爺便來不得麼?」

濮陽維一听,對方口音竟恁般熟悉,但一時卻想不起,到底在哪兒听過。他冷冷一笑,說道︰「尊駕何名?」

來人聲如怪梟似的狂笑一聲,道︰「你管得著麼?大爺卻知道你是‘玉面修羅’濮陽維!」

濮陽維毫不驚異,他早已曉得,自己雖已記不起這蒙面人的聲音,但是對方必然會認識自己。

濮陽維面上一寒,隨即又強忍了下去。

他問道︰「尊駕適才曾否見到一位紫衣姑娘?」

那蒙面人咄笑一聲,說道︰「真是莫名其妙,你連個大姑娘都看不住,卻來問我怎的?」

濮陽維雙目中煞氣隱現,他緩緩上前一步,沉聲道︰「今夜只怕尊駕要委曲一下了!」

蒙面人身形,微微後退,顯然,他是在畏懼了。

濮陽維冷然一哂,說道︰「假如你的確未見著那紫衣姑娘,本幫主也要揭開你那見不得人的面幕,看看尊駕到底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漢。」

蒙面人的身形,已漸漸退至一幢,無人居住的殘破木屋之前。他低吼道︰「濮陽維,大爺與你的新仇舊賬,勢必要結算清楚,現下大爺尚有要事,咱們後會有期。」

他話才說完,後面已傳來吳南雲冷冷的聲音道︰「老相好,你不用待以後了,咱們今夜亦可一並結算。」

說罷,吳南雲身形已在木屋後出現。

譏諷的說道︰「相好的!你當本堂主不知你是什麼變的麼?哼!稍停將你蒙面罩布撕下,再證明本堂主猜測不虛。」

那蒙面人急怒之下,倏然狂喝一聲,傾全力,抖掌向後劈去。

吳南雲哈哈一笑,雙掌斜迎,「金龍掌」已疾揮而上。

「轟然」巨響中,吳南雲身形一晃,蒙面人已退出三步之外。

濮陽維冷冷一笑道︰「閣手,亦不過如此。」

他一言未已,驀然背後已有一股銳風襲來。

風勁力大,速度極為凌厲快捷。

濮陽維冷冷一笑,頭也不回,身形已霍然躺下,貼著地面三寸之處,如流矢也似的倒飛而回。

他早已自那股凌厲勁風來處,測出敵人隱身之所。

就在他身形才到,暗影處已響起一個粗豪的口音,道︰「免崽子,再接這個!」

兩股銳風,又急襲而到。

濮陽維目光瞬處,已看出襲來之物,竟是兩只極為沉重粗短的鋼叉。

他冷哼一聲,不閃不躲,右掌五指如攏霍然迎上。

左掌卻帶起一股狂濤也似的炙熱掌勁,向來人存身之處,猛襲而出。

「嘩啦啦」對象塌倒聲中,一條黑影已大笑著沖天而起。

那人身形極為魁梧壯實,卻中氣十足,震人心神,顯然亦非庸手。土家族獨家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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