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白長嘆一聲,道︰「難得妹妹替我設想得周到,可是,我……」誰知柳翠翠眼殊滾動,左右一看,揚聲叫道︰「什麼人?膽敢偷听姑娘談話!還不出來受死!」
展白一愕,真想不到翠翠耳目如此聰敏,自己一點未發覺,她已覺察附近有人!
翠翠話聲才落,就在他倆停身不遠的一棵大樹後邊,鬼魅似地閃出一人!
此人儒巾飄揚,步履瀟灑,雖是黑夜之間,無法看清他的面貌,但必是一個風流人物,只見他哈哈一笑,說道︰「本人在此安眠,你二人咬吱喳喳,擾人清夢,本人還沒說話,你們反而怪罪我來了!真是豈有此理!」
說罷拂袖便走!
翠翠冷哼一聲,末見她怎樣作勢,人如飄風閃電,只香肩微微一晃,已然站在那人面前!
那人倒抽一口冷氣,估不到翠翠的身法超乎想像,又不知翠翠近來是何用意。立刻運功戒備,雙掌微提,護住胸膛要害,準備隨時出手應敵!
展白此時也趕了過來,誰知借著星月微光,看清來人面貌之後,不由月兌口驚呼道︰「原來是你!」
來人仰天打了個哈哈,笑道︰「怎麼,你想不到是我吧?可是本人早就知道是你了,堂堂的‘無情劍客’,艷福倒不淺,有了這麼一位寬宏大量的夫人,看樣子三妻四妾是少不了嘍!」
展白听出他語含譏諷,俊臉一紅,吶吶地道︰「樊素……兄……久末相見,想不到你竟學會了說笑話了!……」
原來此人正是鎮江「麒麟莊」的樊素鸞,不過她此時仍是男裝,當著翠翠,展白不願揭露她的身份,故仍以樊兄呼之。
誰知翠翠在一邊冷笑一聲,縴指指著樊素鸞道︰「你不用反穿皮襖,在我面前裝佯!你以為,我看不出來嗎?哼!我早就看出你也是個母子貨!」
這回,該樊素鸞臉紅了,她萬也想不到眼前這美逾天人的絕色少女,眼光竟是如此厲害?一眼便看破了自己的身份,她想取笑別人的,反叫別人取笑了,立刻鬧了個膛目結舌,無言以對.有了對婉兒的經驗,展白印象中認定翠翠定會醋海興波,怕她再跟樊素彎打起來,忙在一邊,道︰「翠妹,你不必多心,她向來是穿男裝的!……」
翠翠緊繃著的小臉,「噗」的一笑,仿佛由肅殺的嚴冬,一下子回到百花盛開的春天。她咯略笑了半天,才收住笑聲道︰「我的白哥哥!你放心好了,妹妹說過不做醋娘子,你再不用耽心妹妹會吃醋,婉兒、慕容紅,金彩鳳,三個都不嫌多,不在乎再多她一個!……」
樊素鸞突然惱羞成怒,面孔一沉,叱道︰「不要臉!」
翠翠倏然收住笑聲,反手-掌,「啪」的一聲脆響,樊素鸞粉臉上立刻腫起了五個紅指印!
翠翠突然打了樊素鸞一個耳光,出手奇快,不但樊素鸞未能躲開,就連展白想出手阻攔都未來得及!
這一招大出二人意外!
一時把樊素鸞打楞了!
性烈的樊素鸞,家庭慘變,滿月復悲憤,哪里受得了翠翠如此調侃?又感技不如人,連急帶氣,玉容慘變,「噗嚕」一聲,從腰中抖出一條十八節亮銀鞭來!
這是她父親「霸王鞭」樊非的成名武器,「霸王鞭」樊非三個兒子沒有傳,單單傳給了女兒。
展白以為樊素鸞取出兵器,是要情急拼命,知道她絕不是翠翠的對手,又怕翠翠心狠手辣,動上手使樊素鸞吃了大虧,忙上前兩步,急道︰「樊素……」他已不知是稱呼兄好,還是稱呼姑娘好,︰「千萬不要誤會,翠翠,翠翠……」
翠翠怎樣呢?他本就訥于言詞,一著急更不知如何措詞才好。
誰知樊素鸞銀牙暗咬,握住亮銀鞭的鞭頭,竟反手向自己靈蓋上敲去!
原來這烈性的姑娘競想自殺了!
展白大吃一驚,順手一奪,竟是大擒拿手中的一大絕招「火中取栗」,危機一發之間,把亮銀鞭從樊素鸞手中奪了過來!
「樊姑娘!你這是何苦?……」
誰知展白話還沒說完,樊素鸞「哩」然一聲悲啼,掉頭向樹叢中躥去!
「樊姑娘!樊姑娘!……」展白一邊口中急叫,一邊騰身去追。一方面他是想把誤會解釋開,另一方面他是怕姑娘仍然想不開,前去尋死!
天真嬌憨的翠翠卻夜一邊楞了!
她想不到一句話會使對方痛不欲生!
展白追趕樊素鸞,以目前展白的輕身提縱術來說,「無色無相身」、「千幻飄香步」,可以說追趕樊素鸞,真讓她跑不出十八步去,但當他眼看迫近樊素彎時,突然在一棵大樹上滾下一團黑糊糊的黑影,直向展白撞來!
看那黑影,奇快如電,方圓不到三思,黑糊糊猶如一個蒲團相仿,不知是何事物?
展白大吃一驚,急剎住前撲的身形,倏然斜飄支外,落下地來,掉頭一看,那團黑影,一個「鯉魚打挺」,竟然站在展白面前!
影定身顯,原來是一個頭大腿短、身高不及三尺的株儒,嘴唇上接著兩條青鼻涕,沖著展白毗牙直樂!
展白定楮一看,面前的侏儒正是「三寸丁」。
展白冷哼一聲,頗為不屑地道︰「你的兩個師父呢?」
展白雖然忠厚木訥,但卻嫉惡如仇,自從在「神猴」鐵凌口中,知道「江南二奇」忘義弒師,便十分不齒其為人,故此對「三寸丁」的挑戰不理不睬,反而向其詢問「江南二奇」的下落!
「三寸丁」一撇嘴,搖頭晃腦地道︰「小太爺便可要你的狗命,還問兩位老太爺干什麼?」
說罷,一招「小表推磨」,身形滴溜溜一轉,掌定偏鋒,閃電似地向展白左臂扣來!
展白見他說打就打,怒氣陡生,甩左肩,塌右步,反臂一掌,向「三寸丁」後背拍去!
誰知「三寸丁」身形滑溜得很,兩條短腿一蹬,斜躥三尺,原式不變,仍是一招「小表推磨」,雙手乍開,照舊向展白左臂鎖來!
展白估不到「三寸丁」出手招式,比在數月之前燕子礬江邊動手時高出甚多,不但出手快,招式奇,而且十指勁風竟能襲體生寒,心中微微一懍,手下不敢怠慢,晃身避招,迅然用出一招「風震雷鳴」,掌刃如刀向「三寸丁」短祖的頭上砍去!
「三寸丁」尖嘯一聲,大腦袋一晃,「滋溜」一聲,掉頭又向展白右臂抓來,仍然是一招「小表推磨」!
二人晃眼打了三五個照面,「三寸丁」倏左倏右,但不論向左向右,都用的是相同一招「小表推磨」!
展白心中暗暗吃驚,其實,「三寸丁」心中更加吃驚!
因為「三寸丁」在燕子礬江邊,被展白打了一掌,師徒三人回到雁蕩鬼谷,潛心苦練,但等他們師徒三人,自認為絕藝練成,足可以和「神猴」對抗時,江湖傳出「南猴北驢」火拼,一同喪命在「亡魂谷」的消息!
師徒三人為了證實這一消息,又跑來南京近郊岩山十二洞一帶打探,果然發現「神猴」鐵凌死在一座荒洞中!
「江南二奇」當然是如釋重負,「三寸丁」卻吵著要找展白報一掌之仇!
「那還不容易!」大奇「赤發靈猴」常去惡道︰「師父傳你的‘鬼魅掌’,別看只有三招,但這三招威力大得出奇,其實也用不了三招,徒兒,只要用第一招「小表推磨」,便可置少年展白于死地!」
這一說「三寸丁」更是心癢難熬,恨不得立時找著展白,把展白劈死掌下,以出胸中一口惡氣!
誰知,今天他遇到展白,把一招「小表推磨」反復用了五七次,仍然連展白的衣邊都沒模到!
而且,看展白見招拆招,見式打式,態度從容,好像尚未施出全力,「三寸丁」不由又驚又怒,猛噸一聲,手法立變,雙掌左右一分,指尖向前,以「燕子穿雲」的姿式,埋頭向展白胸前撞來!
展白一楞,心說︰這是什麼招式?……」
本來「三寸丁」這一招,從外表看競似情急拼命,又像楊令公撞碑自殺,天下武林,任何門派之中,均罕見這等招式!
豈不知這是「鬼魅掌」的第二殺招,名叫「鬼王撞鐘」,別看那簡簡單單的埋頭一撞,內含五個變化,頭、雙手、雙腳並用,無形中比以雙掌應敵的人,多出三樣東西來,可以說厲害無比!
尤其「三寸丁」有名的鐵頭,自幼練習「油錘貫頂」硬功夫,所以,他那頭號大腦袋一撞之力,何止千斤,足可倒樹斷碑!
而他的雙腳穩于身後,鞋尖兩柄短劍,在雙腳前踢時,雙劍齊出,專破鐵布衫金鐘罩等外門硬功橫練!
展白不知他這是什麼招式,單掌一揮「迅風疾雷」,猛向「三寸丁」埋頭前沖的頂門打去!
誰知「三寸丁」抬臉上仰,急射向前脅身形,陡然升高二尺,堪堪避過展白的一掌,同時,他分置左右的雙掌,向中一合,豎立的指尖,猛句展白左右「太陽穴」插下!
這一變化,實在大出意外,展白大吃一驚,趕緊縮頸藏頭,雙掌擦頂而過!
展白暗道一聲︰「好險!……」
那「三寸丁」卻不,凌空的身形向上一挺,隱于身後的雙腳已就勢踢出,「吃!吃!」兩柄短劍在鞋尖穿出,猛刺展白雙目!
展白大喝一聲︰「不好!……」
所幸他學會了「干幻飄香步」,一遇危急,反應立生,就在明晃晃的劍尖將及面門之際,面前人影一花,原地己失去了展白的蹤跡!
「三寸丁」雙腳賜空,在半空中身形劃了一個圓弧,又落回地面,雙眼一傍,不由傻了!
眼見自己一招「鬼王撞鐘」,雙腳短劍踢出,這種腳中藏刃,展白赤手空拳擋不敢擋,躲不能躲,眼睜睜必可把展白雙目刺穿,怎地一晃眼不見了展白的蹤跡?
莫非展白還會借土遁走了不成?
「三寸丁」傻楞著雙眼,東瞧西望,不見展白何處去了,心下正犯嘀咕,突听身後「嗤」的一聲冷笑!
「三寸丁」嚇得一哆嗦,霍然轉身子一看,見展白正站在他身後不及一丈之處,負手冷笑!
「三寸丁」又驚又怒,尖嘯一聲,埋頭又向展白撞來,仍然是那招「鬼王撞鐘」!
展白面孔一沉,怒叱道︰「你找死!」
喝罷,再不留情運起「天佛降魔掌」功,一招「掃清妖氛」!只見如驚風駭浪一般的巨大勁流,狂嘯著奔向「三寸丁」頂門!
「三寸丁」埋頭前沖,只感迎頭如雷雷萬鉤的掌風勁洶涌而至,心知不好!
但他的前沖之勢甚猛,再想收招換式,已經晚了,只听「轟」然一聲大震,「波」的一聲脆響,「三寸丁」短小身材,直被掌風震出三丈開外,他一展白一掌拍碎,半空中腦血四濺,吧答」一聲,尸首摔落地上,四肢連動都沒有動,便已死去!
展白站在那里果呆發怔之際,突然兩聲淒厲長嘯,猶如荒夜鬼哭,劃破了周遭夜空!
展白聞聲知驚,抬頭四顧,只見從「三寸丁」方才現身的樹叢里,如飛電流矢般,飛射來了兩道黑影!
這兩道黑影來得急,停身也急,飛矢急射,「傻」的一聲穩站在展白面前,竟如釘子釘在地下一般,紋絲不動!
展白倒捆一口冷氣,光看來人的輕功身法,當今武林已是罕見!
用目一打量二人,只見一個赤發猴臉的老者,及一個夏穿冬衣的冬烘老頭!
展白認識,正是雁蕩鬼谷的「江南二奇」「赤發靈猴」常去惡、「鬼谷隱里」文正奇!
「江南二奇」以狠毒的眼光,狠狠地瞪著展白,四道眼光,猶如四柄利劍,看得展白從心底泛起一般寒意!
又覺得自己一掌打死二人的愛徒,心中不由生出愧疚之念!
但瞬即想到他二人忘義弒師的罪行,立刻又激起他嫉惡如仇的滿腔熱血,膽氣為之一壯!
「赤發靈猴」一字一頓,惡狠狠地道︰「小子!殺我愛徒!老夫如果不把你碎尸萬段,斷難消老夫心頭之恨!」
「鬼谷隱叟」冷笑連連,不過他這笑聲,比鬼哭狼號還要難听十倍,碟碟之聲,听得展白周身雞栗直立!
「師兄!」「鬼谷隱叟」文正奇從咬緊的牙齒中進出森冷的語調道︰「把這小子碎尸萬段,都便宜了他!老夫卻要用‘陰穴截脈’‘五陰授魂’‘敲骨抽髓’‘剝皮抽筋’,所有的慘毒手法,加諸小子的身上,要他哀號七七四十九天,然後再把小子碎割凌遲!」
展白仰天大笑道︰「你們兩個老賊再狠!但也不能洗刷你們弒師的罪名!」
「江南二奇」狠毒的臉上,同時流過一抹驚駭之色,互相對望了一眼,但瞬即一瞪眼,臉上殺機更濃,差不多是同時暴叱道︰
「你小子胡說些什麼?你連我二人的恩師是誰都不知道,競膽敢胡言亂語,難道死在跟前,還要含沙射影,含血噴人嗎?……」
展白笑道︰「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!看你二人衣冠楚楚,可能也讀過幾天聖賢之書,連這點淺顯真理都不知道嗎?……」
「江南二奇」臉上驚容更甚,大奇「赤發靈猴」尖起嗓子吼道︰「
「你說!你說!我二人的恩師是誰?假如說不出來,老夫叫你死無好死!」
展白朝他輕卑地一瞥,不緊不慢地道。」‘神猴’鐵凌!懊不會有錯吧?
「江南震奇」如被蠍蟄,周身肌肉同時抖了一下。但「鬼谷隱叟」立即暴怒,叱道︰「師兄!不用跟這小子鬼扯,我們先合起手來,把他小子斃了再說!」
大奇「赤發靈猴」也覺隱秘被展白探知,關系太大,這事情如果傳出江湖,「江南二奇」必將為所有武林人物不齒,所以毒念更熾,立意要把展白殺之滅口。
听師弟「鬼谷隱叟」說完,「赤發靈猴」不再答言,默運玄功,真氣貫注,只听他周身骨節「咯咯」暴響!
「鬼谷隱叟」雙手抓緊又放松,放松又抓緊,顯見亦在運集周身功力!
周遭空氣卻幾乎為之凝結,天空一片烏雲掩過,把僅僅有一些微光的寒星也遮蔽住了,黑夜荒山,更顯得無比淒厲!
山雨欲來風滿樓,血戰,有一觸即發之勢!
展白知道一場惡戰,在所難免!
因此,展白一邊暗中戒備,淮備隨時迎敵,一邊嘴中說道︰「
「在下與人有約,今後不問江湖是非。你二位如果一定要找在下動手,那麼,得請你們二位留下點證據,證明是你們二人逼著在下動手,在下奉陪……」
大奇「赤發靈猴」叱道︰「少廢話!」
二奇「鬼谷隱叟」同時叱道︰「今天你小子是死定了!還留得什麼證據?」
二奇喝罷,大奇吐氣開聲,以他苦煉新成的「黑煞手」,一式個黑手奪魂」,猛向展白面門劈來!
差不多是同時,二奇「鬼谷隱叟」肥大袍袖一揚,露出他瘦如鬼爪似的一只右掌,也是以新近練就的「陰風掌」,配合著大奇的攻勢,從斜刺里切出一掌,部位是奔向展白「左肩井」!
兩大隱世高手,又是數十年精修苦練,如今聯起手來出招,不但配合得「天衣無縫」,而且掌指上的威力,相濟相成,的確大得驚人!
展白暗懍二奇武功,確是世所罕見,因為他沒有把握穩操勝算,把二奇同時除去,因此不願接招,踏起「千幻飄香步」,談然逸出二奇的凌厲招式之外!
二奇同時一愕,可是他二人實比「三寸丁」高明多了,展白步法雖然神妙無比,但二人身形一旋,早又各自攻出一掌!
掌風銳嘯,揚石飛砂。
展白第二次閃身躲過,但仍未還手!
二奇形同瘋狂,各自厲嘯一聲,身法展開,同時施出絕大殺招,但見滿天掌影,狂嘯而下!
展白「千幻飄香步」固然靈巧,但看樣子光憑躲閃,不出手是不行了!
突然——一陣香風吹過,如山的勁流隨之而至,「轟」然一聲,「江南二奇」衣飛發舉,同時被震退三步。「江南二奇」同時吃了一嫁,只覺對方掌力大得出奇,簡直不可抗拒,咬牙站穩身形,舉目一看,面前多了一個身材矮小、青面紅發的怪漢!
「江南二奇」一看不認識,大奇「赤發靈猴」常去惡雙眼怒睜,厲北道︰「你小子是何人?竟敢與‘江南二奇’伸手架梁!」
二奇「鬼谷隱叟」也叱道︰「小子可是活得不耐煩了!」
青面紅發怪人,當然是戴了面具的柳翠翠,聲調一變,怪叱道︰「少羅嚎!接招!」
听到招出,雙掌一分,左右分擊二人!
「江南二奇」同時舉掌迎上!
「砰!晦!」
兩聲暴響,二奇同時又被震退三步!
柳翠翠咯略怪笑,道︰「就憑你二人這等貨色,也敢大言不慚?」
「江南二奇」同時大怒,怪嘯厲吼著,各自運出周身功力,猛向翠翠撲來!
翠翠嘴中笑聲未停,一雙潔白的玉手,猶如迎風蝴蝶,只見她輕描淡寫地,雙掌向二奇揮去!
「砰!砰!」
又是兩聲暴響,「江南二奇」這次卻被震出五六步去!
「江南二奇」接連被震退三次,狂態全收,且月復內真氣流竄,自知不是對手,心中已生快意。
翠翠咯略怪笑,道︰「來呀!怎麼不敢打了?」
說著雙掌緩緩舉起,兩只白得出奇的小手,競放出兩道耀眼的白光!